不得硃砂的答案君傾也不介意,默了默後他接著道:“如今這天下間,還沒人能奈我何,放心。”
“嗯。”硃砂微微點頭,她本不該再說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小聲道,“丞相大人身子單薄,還是當心些為好。”
“嗯。”君傾沉沉應了一聲,“看”著硃砂。
硃砂忙別開眼,不敢多看君傾的眼睛,說完方才的話後覺著還是不妥,便又補充道:“丞相大人若是傷著了,貴公子該傷心了。”
“姑娘似乎挺是喜愛阿離。”君傾的睫毛極為輕微地動了一動。
想到那個聽話又懂事還會保護她的小傢伙,硃砂再沒有起初對小傢伙的厭煩,反是覺得心有些柔軟,既不承認卻也不否認輕聲道:“貴公子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嗯。”君傾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將自己的左手遞到硃砂眼前,淡淡道,“該進廳子了,戲還未開始。”
硃砂垂眸看向君傾的手,又抬頭看一眼他的眼睛,這才也抬起手,將君傾的手輕握住。
也不知是錯覺或是真實,在硃砂握上君傾的手的那一剎那,她似乎感覺到君傾的手輕微地顫了顫。
硃砂不由又看了君傾一眼,瞧見他嘴角還有未擦淨的血漬,輕聲道:“丞相大人嘴角還有未擦淨的血漬。”
君傾隨即抬手搓拭自己的嘴角,卻未有將那血漬擦淨。
硃砂本想視而不見,卻又覺他堂堂丞相這般到得帝君面前怕給沈天機會道他這是對帝君不敬,遂稍稍握緊君傾的手,恭敬道:“大人未能擦淨,民女為大人擦一擦,還望大人莫怪。”
硃砂說完,就著方才替君傾擦過嘴角下巴還抓在手裡的帕子替他輕拭掉了他嘴角的那一抹血漬。
硃砂的手很溫暖,隔著帕子,君傾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
“好了。”硃砂收回手時,發現君傾停住了腳步,不走了,任她又喚了他一聲“大人”,他還是沒有動。
“大人?”硃砂只能又再喚他一次,“大人可還好?”
“走吧。”君傾沒有回答,而是邁了腳步就要走。
可他才跨出一步便被硃砂握緊了手,將他往後她這邊扯,一邊沉聲道:“大人這是要往哪兒去?我帶大人走。”
君傾不說話,任硃砂帶著他走。
這安北侯府的前廳所在的院子頗大,從院門走到廳子還要繞過一段蜿蜒的遊廊,小白慢悠悠地走在硃砂與君傾身後,一路只顧著看身邊的景色,就像是到安北侯府來觀賞似的,一副悠哉模樣,根本就不理會走在前邊的兩人,只是偶爾瞟他們一眼,似笑非笑。
君傾只是沉默,
君傾只是沉默,即便是面見帝君,他也沒有什麼要特別交代硃砂的,就好像她想如何便如何似的。
而君傾不說話,硃砂便也沉默,儘管他們這般的親近讓她覺得極為不自在。
此時此刻的侯府前廳。
沈天才堪堪跨進廳子門檻便屏退了廳子內外的所有下人,隨之憤怒不甘地對姬灝川道:“帝君,君傾蔑視聖旨將小女藏起不說,今番竟還帶著小女堂而皇之地到臣府上來,不僅如此,竟還將帝君請來,這顯然是公然地不把帝君放在眼裡!臣私以為,今日斷不能讓他走出臣這侯府!”
“沈侯稍安勿躁。”姬灝川此時也是一臉的陰沉,再不見方才的溫和,“君傾如今動不得,忘了孤說過的話了嗎?”
“可是帝君——就讓他像四年之前那樣隻手遮天將帝君玩弄於鼓掌!?”沈天激動得面色漲紅,這般激動地說完話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將頭垂低,恭敬道,“臣……一時嘴快,敢請帝君恕罪!”
“沈侯莫要這四年過得安逸了便連嘴巴都養大了。”姬灝川在主位上落座,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