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自是聽不懂小黑貓的話,她見著君傾停下來,下意識地以為君傾是在等她給他帶路,不由道:“丞相大人可還需民女為大人帶路?”
君傾不語,只是朝硃砂伸出了左手。
硃砂看著君傾的左手,將眉心擰得更緊。
左手?
這便證明她只能伸出右手。
可她的右手……
硃砂緊抓著自己的右手,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並不熟悉大人府上的路,怕是不能給大人帶路,還是小黑貓給大人帶路為妥。”
硃砂的話說完,君傾伸出的左手並未收回。
就像他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硃砂看了君傾一眼,面上有無奈,終是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右手,輕握上了君傾的左手。
可就在她的手堪堪碰上君傾的手正要握住他的手時,只見君傾忽地將她的手握緊,繼而竟是將她用力拉到了他的懷裡!
硃砂震驚,這明明已不需要做戲,這是做何!?
硃砂第一反應就是要掙開君傾的手離開他的懷抱,一邊沉聲道:“丞相大人……”
可她愈是掙,君傾就愈是將她的手抓得更緊,非但沒有鬆開她,反是將雙臂環到了她身後,竟是緊緊將她摟在了懷裡!
硃砂震驚更甚,忙將雙手抓上他的雙臂欲將他的雙臂甩開,同時還怒道:“丞相大人你——”
硃砂這一次的話依舊被君傾打斷。
依舊是被君傾無聲的舉動打斷。
只是這一回,君傾既不是將她摟得更緊一分,更不是將她推開,而是——
低頭吻上了她唇!
因為看不見,君傾這一吻下來並未直接碰到硃砂的唇,而是碰到了她的鼻尖,可又在下一瞬,他微微側了頭,準確無誤
微微側了頭,準確無誤地貼上了硃砂的唇!
而在君傾的唇貼上硃砂唇瓣的那一瞬間,硃砂震愕得好似靈魂出了竅,睜大了眼,一副震愕到了極點的模樣,雙手還緊抓著君傾的手臂,卻因震驚而一時忘了將他推開。
硃砂睜大著眼盯著君傾,君傾未閉眼,這近得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鼻息的咫尺距離,硃砂看著君傾的眼睛,清楚地看見了她在他瞳眸中的影子,就像是在兩汪深墨色寒潭面上的倒影,寒潭雖冷,卻又人覺得美得迷人。
至少這兩汪寒潭,最是能迷硃砂的眼,最是能攫取她的心神。
如此近距離地看君傾的眼睛,硃砂是第一次。
她覺得,這般近距離地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更漂亮了。
硃砂失神了,像是丟了魂一般。
然讓她丟了魂的不是君傾這突如其來的吻,而是他的眼睛。
就在硃砂定定看著君傾的眼睛失神時,她的舌尖忽然嚐到了一股腥甜味。
是血才有的腥甜味。
是君傾咬破自己的下唇以及舌尖,在讓她嘗他的血!
血的腥甜味讓硃砂猛地回過神,也讓她努力別開頭的同時用力想要將君傾推開。
可她根本就不及別開頭,更不及將君傾推開時,君傾那本是環在她背上的左手忽然移到了她的腦袋後,按住了她的腦袋,讓她根本無法別開頭,只能接受他的親吻接受他的血!
“唔——”硃砂在掙扎,若非身上有衣裳,怕是硃砂那抓在他手臂上的雙手指甲都要嵌進了他的皮肉裡。
硃砂怒了,忽地鬆開了掐在君傾雙臂上的手,雙手五指各自併攏,以手成刀,作勢就要劈向君傾的後腦!
就當她的手刀只差一寸就要劈到君傾的後腦上時,她的動作竟猛地停了下來。
依舊是因為君傾。
因為君傾的唇此時不再如方才一般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