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你現在手上沒有那柄爛桃木劍,你打算怎麼收我哪?”小白笑眯眯地說著話,只一個眨眼間,他便從院門牆頭上來到了寧瑤面前,笑吟吟地挑眉看她,“嗯?小道姑不說話哪?傻了啞了?”
只聽小白又笑道:“怎麼著,小道姑,你在這院子前邊磨蹭了大半日了,又是咋咋呼呼地來收我性命的?我算算哪,你是有一,二,三日沒有拿著你那柄爛桃木劍來收我了,那你今夜可是要把這三次都一齊用上啊?”
寧瑤看看小白的臉,再看看他的鎖骨,一時間竟是訥訥地沒回過神,只愣愣地盯著他看。
向來不掌燈的棠園,今夜院門前掛了兩盞風燈,接著那昏黃的火光,寧瑤瞧見了站在牆頭上的小白,一身緋紫色錦袍,衣襟微敞,露著讓人垂涎欲滴的鎖骨與胸膛,左手手心裡掂著幾枚小石子,正將這些小石子往上一拋一拋的,邊拋邊笑吟吟地看著她。
寧瑤摸著自己被小石子砸出的滿腦門鼓包,循聲望向棠園院門牆頭上。
就在這時,只聽院門牆頂上傳來一道笑吟吟的聲音:“我說小道姑,你這是又有力氣活蹦亂跳不像個死人一樣了就開始逮著我來殺是不是哪?”
這這,誰啊這麼孬啊!?
寧瑤被這些小石子扔疼得欲哭無淚,抬手摸摸自己腦門,只摸到一片瞬間鼓起來的大包。
然她不轉身還好,這一轉身,便是有六七枚小石子一枚接一枚地朝她的腦門扔來,速度快得她根本就沒閃躲和抬手遮擋的機會,當她反應過來時,只聽得“嗒嗒嗒”幾聲小石子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響。
寧瑤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猛地朝後轉身。
是誰!?是誰拿小石子扔她!?
只有冷硬的小石子才能砸得人這麼疼。
是小石子。
只聽“嗒”一聲,那小東西掉落在地,夜色太黑,寧瑤看不見,但她知道砸到她後腦勺和手背上的東西是什麼。
而就在她離開棠園院門十來步距離的時候,突然有小東西朝她後腦勺扔來,砸得她驀地將脖子微微一縮,正抬手捂向自己那被砸到的後腦勺時,又有小東西扔到她手背上來,那小東西硬得很,正正砸到寧瑤手背的指骨上,使得她整個人如被針扎到一般跳了一跳。
寧瑤離開院門前後,想找個有遮擋的地方來蹲著,可她看來看去,發現出了門前那一點點屋簷,這棠園附近根本就沒有可遮風擋雨的地方,周圍樹木葉子已枯黃掉落,傘蓋稀疏,可除了這些樹下可坐,她也沒地方可選,是以她最終朝著院門左側對面的一株葉落了大半的大樹走去。
也很顯然,她穿得破爛,但卻愛乾淨。
只見此時的她背上不見了那柄桃木劍,也不見了她總隨身的那隻大包袱,那本剪得好似狗啃一般的劉海長長了,快要擋住眉毛,一頭頗為枯黃的頭髮雖然毛糙,卻還算攏得整齊,不過也不難看出這是她用手指將自己的頭髮順了再綁起來的,看她這般模樣,臉上當很是髒汙才對,然她那明顯消瘦的臉上竟沒有髒汙,很顯然,她洗過。
秋夜寒涼,她身上只有她那件洗得發白亦洗得很薄的破爛道衣,使得她用力聳著肩,雙手抱緊自己的雙臂,不斷地在手臂上來回搓動,藉以給自己一點溫暖。
寧瑤心裡一番沉思後將那並未上閂而被她微微推開的厚重院門給慢慢闔了起來,然後輕手輕腳地朝一旁走去。
嗯……肯定能!
再說了,裡邊要真是住著個心狠手辣的人,她打不過,絕對打不過,所以,還是別進去的好,還是在這院子外蹲著好,在這院子外蹲著,總能蹲得到那個妖人出現的吧?
心狠手辣的人……這般想著,寧瑤不禁嚥了一口唾沫,不行不行不行,師父說過,他們師徒呢,窮是窮了點,但絕不能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