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一空,或者拿到小白樺商店去賣外幣。
但總的來說,蘇聯的食物比西方食物更接近中國人的口味。對於中國人來說,例如美國和聯邦德國的食物顯得淡而無味,有些味又顯得很怪( 如甜食上的某些香料 ),但蘇聯的食品較能刺激口味,包括生蔥、生蒜、芥末、茴香這些我們喜歡用的作料佐菜,在蘇聯的餐桌上都大大的有。不知道這是不是和地理位置有關,畢竟蘇聯是我們的近鄰,與西方相比,我們同處於東方啊。
除了食品以外,你還可以發現我們兩國接近或乾脆相同的一些事物和現象。
比如說,書和報紙都比較便宜,文藝演出( 包括電影 )票價也大大低於西方。我在塔什干納瓦依劇院看芭蕾舞劇《 天鵝湖 》,票價一點五盧布。在莫斯科大劇院看李姆斯基·柯薩闊夫的歌劇《 沙皇的未婚妻 》,票價三盧布。如果是在紐約看同等規格的演出,恐怕要付五十美元。
公共交通、飛機票、火車票都便宜。莫斯科的地下鐵道密如蛛網,縱橫交錯( 地下再立體交叉 ),每個車站都修得極漂亮,管理得也好,乘一次地鐵只須十個戈比。而號稱方便的美國紐約地下鐵道,不但髒汙不堪,而且經常發生暴力( 搶劫、強姦、兇殺 )事件,實在不能望其項背。
再比如,商業服務態度不好,官商作風這個問題也頗帶共同性。蘇聯的許多商店,櫃檯後面站著疲勞的、面孔呆板的服務員。耐心的顧客一次又一次招呼著服務員,然後服務員來了,冷冷地給你開一個票,你去出納處交錢,再拿著出納蓋上了“收訖”圖章的發貨票前去取貨。這種場面我們當然並不陌生。
還比如,我到一位蘇聯朋友家去作客,主人指著他居住的居民樓旁邊的地面說:“今天鋪設這種管道,把地面挖開,填上以後又要鋪設另一種管道,挖了填,填了挖,這是常事。”
當然也有許多地方迥然不同。我這裡不談政治、外交、文化傳統上的重大差異,只記一點細節。例如蘇聯的商業人員收小費我們不收、蘇聯的飯館從建築到裝潢到陳設都比我們的好得多,而我們的民航國際航班上的食品飲料供應比蘇聯好得多。蘇聯許多產品實惠、堅固、老大憨粗,我們的則輕巧得多。這方面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公用電話,莫斯科街頭的無人管理公用電話主要是用金屬而不是用化學合成材料做的,式樣笨重,那電話常常使我聯想起健身用的啞鈴。
俄羅斯飯店的淋浴噴頭大如向日葵花盤,是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大的噴頭,衝起來倒也過癮。
有一件事使我難忘,雖然我不能判斷這件事是否具有典型性。那還是去年秋天,在北京,我們會見過一次蘇聯人。蘇聯客人每人拿著一支筆,一個筆記本,一字不漏地記錄我們的發言。而我們的人誰也不記。
當然,我有時也不無苦味地想起,如果我們號召北京的青年登記結婚以後向天安門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獻花或者至少去行一個注目禮,這做得到嗎?如果做不到,又是為什麼?如果做得到,為什麼不做?
讓我們再比較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中國出版界的一個代表團去年參加了在莫斯科舉行的書展,團中有一位作家朱春雨同志。朱春雨回國後寫了六篇記敘他的訪蘇印象的散文,散文很快發表了。如所周知,這些記敘充滿了友好情誼與交流的願望。一些蘇聯朋友對這些文章能這麼快地發表、這麼順利地發表表示驚奇,甚至覺得不可理解。
也許這個不可理解本身有點不好理解吧?既然開始了接觸與友好往來,不管還有多少障礙,人民之間、文人之間,總是應該有一點符合友好交流精神的報道吧。為什麼在蘇聯友好地報道一下中國的情況,至今仍是那麼難呢?
在塔什干電影節即將結束的時候,全蘇與烏茲別克的電影領導機構負責人員與我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