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陣風般轉瞬沒了蹤影,“這不當真是欺負人麼。”嘴角帶了笑意,跟在他身後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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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夏拆下隼身上帶來的信件,深深嘆了口氣。“不過是半晌而已,這命令都改了三次了。”隨手抽出一條牛肉乾來餵了隼,“你快回去跟陛下說吧,我領大軍這就去往虞山,只會比那叛徒早。”
潁川找了許久燕夏未見他,聽見他說話便尋聲來到谷垛邊上,見他手中鷹隼,還以為這傢伙是在沒事逗著鳥玩,枉他方才擔心這傢伙是不是被鳴祁叛軍抓走了。“玩物喪志!”
燕夏一聽到潁川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缺見他如同黑麵神一般站立自己身前,拍了拍身上稻草直起身來,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笑容,“我只是見這小雀兒受了點傷待它過來醫治而已,瞧大人您說的。”
潁川自是知道他扯謊,不過這傢伙既然能安穩下來沙陀兵,想必是有幾分厲害,眼下軍中不能離了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說道,“快些醫治好,我們下午列隊回穆雲。”
燕夏嘖嘖兩聲,“大人何苦如此死板。”見潁川直直盯著他,燕夏裝模作樣的抖了抖,“我只是說,我們可以直接攻向銘旌,聽聞蓋青墨如今不在雲州,我們正好取了雲州,陛下知曉了說不定高興得緊。”
潁川虎了一張臉,“前有龍謙玥作亂不尊君命在先,如今連你這小小的百夫長都敢視君命於不顧了?!”
燕夏自是得了連清命令才去銘旌,可總覺得逗弄眼前這個副將實在有趣,“唔,聽聞潁大人嫉惡如仇,平生最恨叛徒,來了乾州竟然連龍謙玥那叛徒都沒抓到,就要班師回朝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是聽聞,城外竹林裡住了一個孤魂野鬼,聽他們描述,像是龍謙玥的樣子。”見潁川面上動容了幾分,燕夏繼續說道,“我剛進軍隊之時便聽聞大人你最崇敬的便是龍謙玥了,可惜。”
潁川握緊手中劍,轉身剛要走,就被燕夏攔住,“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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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竹林之中。
蓋青墨對著龍謙玥擺擺手,“就此別過,若是紫留將軍想清楚了,便去雲州找我。”
“我既不事穆雲,便不留紫留封號。叫我龍謙玥便好。”
蓋青墨聽他如此說,笑意深了幾分,“若是不想去雲州,便直接去虞山。哦,聽聞這幾日銘旌四周叛軍計劃著盜了太子之墓,這群人當真是可笑之極,鳴祁既已亡國,陪葬之物又會尊貴到哪裡去,你說是不是,龍兄?”
龍謙玥卻心中一緊,虞山,偌池……
耳邊聽得馬蹄聲漸遠,龍謙玥腳步緩慢進了屋內。手撫摸著那血紅盔甲,心中之痛無法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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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清早早地到了碧海堂,見遠遠地過來一個焦急身影,嘴角不自覺彎了幾分。
樸寧氣喘吁吁的到了邊上,“不公平,你的馬是百裡挑一,偏巧給我的馬倒像是瞎子一般,若不是本王拽著只怕要被它帶到狼窩裡去了。”連清笑出聲來,樸寧早被這笑容驚得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本王……”囁嚅了半天,卻被連清從馬上拽下來,拉住手向裡走去。
樸寧訝然萬分,手,竟然被連清拉住了!連清掌心有薄薄繭子,手指亦是經常狩獵之故摸起來有些扎手。樸寧只覺掌心要燒起來一般,“你,本王……”
“寡人如何?”
樸寧一瞬呆愣當場,見那牆上畫像,驚喜之情比幼時從父皇手裡接過最喜愛的玩物還要高上幾分。“這……”再想說話卻是有了幾分哽咽,“本王……”
連清未曾料到他會如此失態,一股莫名情意湧上心頭,原本想說得婉轉幾分的話犀利萬分。“既是蓋青墨來,寡人不做做樣子如何過得去?”
樸寧一聽這話甩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