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輝恍若未聞,他只對外面大吼道。“我幹你××,再吵我就來個同歸於盡。”他惡狠狠地轉向她。“你別以為我在胡說八道!”他掀起裙子,在他肚子上掛了一串保特瓶。“我這裡面裝的可都是汽油,足夠我們兩個用的。”
看樣子,他已經豁出去,沒打算放過她了,她手微微發顫,腳底不由發冷,濃厚的恐懼在一剎那之間攫住了她,這就是即將面臨死亡的感覺嗎?她再也不能活著見到其他的人嗎?再也沒有機會去完成未完的心願嗎?還有她最心愛的——嘉銘!
“想到兒子,一股無形力量再度湧回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不再發抖,抬頭狠狠地瞪視前面那個男人,別開玩笑了,她為什麼要陪這個瘋子死,她還有要守護的人呀!
“為什麼?”她出聲問道。
盧志輝愣了一下。“什麼為什麼?”
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為什麼想要我死?”聲音中沒有恐懼,也沒有任何憤怒,平靜的語調可以撫平任何煩躁的情緒。
他被她的眼神給攫住了,那雙澄澈明亮的大眼就像一面鏡子,靜靜反射著所有一切。“我……活著若是不能得到你,那就死在一起,到陰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他急切地說道,聲調已經沒有早先的激狂。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執著!”她偏頭問道。現在她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勸醒,讓他停止這件瘋狂的事。
“我好早以前就知道你了。”他放下裙子,表情也漸漸平靜不來。“有一次我在外國的服裝雜誌上看到你,就好喜歡你,覺得你好美,好棒!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只有你才能引發我設計服裝的靈感,我設計了一件
又一件……“說到這,他突然露出興奮的眼光”我天天看著你的照片自慰,想像你穿上我設計的每一件美麗的衣服,我才會興奮……“他從揹包中拿出一本破破爛爛散發著惡臭的素描簿。”你看……這就是我為你設計的衣服,你看美不美呀?“
裡面的紙張黃黑不堪,衣服線條已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在每張服裝頸子上,都貼了她的臉部特寫照片。
她別過臉,不忍卒睹。
他繼續說道。“後來當我看到你從法國回臺灣的訊息,我高興地快發狂,這是老天可憐我,終於讓我有機會見到你本人,可以直接和你面對面,我跑去找你,哀求你穿上我設計的衣服,偏偏你總是一副不屑我的樣子,不斷地、不斷地拒絕穿我的衣服……”他突然大力將設計簿砸到地上,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你連看都不看一眼。”“我說過了,我有合約在身,根本不可能穿你設計的衣服。”
他恍若未聞。“你!你不能穿我的服裝,總可以接受我吧。我看了你的每場表演會,你每次收到的玫瑰都是我送的,你知不知道?那象徵著我對你的愛”說到這,他興奮神情突然不見,轉為陰沉憤怒。“可是我作夢也沒想到,你居然宣佈要退出模特兒界,你、背叛了我。”
背叛?這要從何說起?她一面聽他說話,一面尋找身邊任何可以做為攻擊的器具,偏偏這間化妝室收拾得太乾淨,沒掃把也沒拖把,除了一隻放在洗手檯旁邊的化瓶,再無他物。
她陡然記起早先放在皮包的電擊棒,那是天磊預防萬一為她準備的。
喔!天磊……
原本她一直靜止不動,但現在——“我不認為這是背叛,因為我已經不再年輕,不適合再站上伸展臺。”她慢慢伸手探向皮包內摸索。
她這句話讓他愣了一下,隨即陷入沉思中,沒留意到她的動作。“對呀!若是你變老、變醜了該怎麼辦?”
他喃喃自語道。
“我想你應該會希望看到永保年輕、漂亮的我吧?”
說完,她還對他露出一朵美麗至極的微笑,就是靠這個微笑,使她成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