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再說了,我也就在山裡呆這兩個月,等過了這兩個月想玩都玩不成了〃
奶奶呵呵的笑了幾聲。
這天晚上院子裡的燈一直亮著,我幾乎沒有閤眼,躺在涼蓆上睜眼看著天花板,恍惚中又好象看見了天花板上那張流血的臉。
第二天一早,鞭炮聲陣陣,父親和迎親隊伍就一起去隔壁山寨裡迎娶新人了。
黑狗老婆帶著孩子過來幫忙。
天大亮的時候村子裡來上禮的人漸漸很多,裘教授就讓喬生幫忙在門前收禮記賬。
這天裘教授就在房間裡認真的研究那個黑色東西,棺材還在後院那樣敞開放著。
天色霧濛濛的,不大好。
父親去了沒多久,天上就下起雨來了。
黑狗的老婆在臨時砌成的土灶臺上忙著燒水,雨越來越大,這樣下去連灶臺都會沖塌,黑狗老婆就朝著隔壁她家院子裡大聲喊:〃黑狗,黑狗,快過來,快過來〃
〃黑狗叔昨晚打麻將了,可能這會還睡著呢〃柳兒姐邊將籮筐等東西朝房簷下挪邊說。
〃去,去,別黏人了,沒看忙著嗎?〃黑狗老婆將孩子往旁邊一掀:〃和你善愛姐玩去〃,又朝著隔壁大喊:〃黑狗,你不怕睡死嗎?也不應一聲〃
〃算了,黑狗叔這會過來也沒做的什麼〃柳兒姐說道。
〃讓他在院子裡搭個篷,這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一會新人娶會來上哪拜天地呢?〃
原來黑狗老婆想的還挺周到的。
〃柳兒,你先忙著,我過去叫他〃
〃好的〃
黑狗老婆解下腰間繫的圍裙揉成一團捏在手裡大步出了門,院子裡的眾人都擠到了房簷下躲雨。
裘教授突然眉頭一皺道:〃不好,快去後面〃
幾個學生立刻跟著去了後院,我帶著黑狗三歲的孩子也跟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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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教授衝到棺材前說:〃快找塊塑膠布來把棺材蓋上,都進水了〃
棺材裡的屍體比剛開啟棺蓋時更加腐爛了,臉上往出流著粘稠的褐色液體,兩隻黑洞洞的眼眶裡溢位了腐肉,手臂上緊縮的幹皮也變軟流淌出了液體。只有黑色的頭髮衣舊完好無損。
黑狗的孩子看到棺材裡的屍體嚇的哇哇大哭起來,我忙將她領出去了。
黑狗老婆剛好進來,嘴裡咧咧罵道:〃那死東西,這會裝病,叫也叫不醒〃
村子其他人就七手八腳的上了房用蓬布將院子上方遮住了,這樣雨就落不下了。遮蔽的院子頓時顯的很陰沉,灶堂裡的火焰燃燒的很旺,有些溼柴火燃燒起來噼裡啪啦作響。
我重新進了後院看裘教授和黃健鋒他們在忙碌,裘教授蹲在棺材旁邊在雨中凝視著裡面很久,回頭對學生說:〃看屍體的頭髮裡〃
曾天逸幾個立即圍攏上去弓腰看棺材裡,〃一枝簪子〃韓梅道。
〃這屍體原來是個女的〃付小攸道,裘教授揀起根棍子從一團頭髮裡將簪子挑出來放在手掌仔細琢磨起來,簪子是綠色的,十寸長,上面有墓壁那些雅緻的鏤刻花紋,做工精細。
〃沒錯,屍體是女性〃裘教授頓道。
〃好了,將棺材用塑膠布蓋上吧〃
〃恩〃
黃健鋒四周尋探著在後窗臺找到一卷塑膠紙拿過來將屍體遮住了,不至於被雨水淋到。
裘教授將簪子裝進了塑膠袋裡,又出了後院,那棵古槐樹的樹枝在風雨中禿椏的搖曳著,顯的蒼老而神秘。
父親和迎親的人去了很長時間還沒回來,兩寨子只隔了個山溝,這會兒雨大如豆,噼裡啪啦的襲打著院子上的蓬布。
院子裡等待看熱鬧的人都圍成一團唧唧喳喳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