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陳海想起前一世的古代,黃鶴樓上那些著名詩人題詩的事,流芳後世,作者的名字也被世人銘記。對於任何一個文人來說,能夠讓自己的詩作流傳千古,被世人傳頌,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榮耀。會有哪個讀書人能拒絕的了這種誘惑呢?
陳海越想越興奮,彷彿看到了無數文人墨客紛至沓來,在客棧留下自己的詩作的樣子。這麼做的好處就是——如果那些讀書人在我的客棧裡題了詩,其他人若是覺得好,便會心生敬仰之情。他們會向別人炫耀說:“我同鄉誰誰誰,來長安住在哪家客棧,題有什麼什麼詩一首,那可是名震長安啊~”。如果有人對某首詩表示不滿或認為自己的詩更好,他們也會將自己的詩題在上面,與他人一較高低。如此一來,客人們下次需要住店時便會惦記著自己的詩是否被人超越,自然而然地選擇再次入住自己的店裡。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
好在大虞朝文風開放,言論還是比較自由的;只要不是站在大明宮外說我要造反,或者寫下我要挖皇帝祖墳之類的出格的事,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虞朝沒有因言獲罪的先例,所以陳海也不用擔心像後世某個朝代搞出文字獄那樣的事。萬一,真有不開眼的人在店裡寫下什麼,大不了拿漆給抹掉就是了。
“二少爺的主意老朽覺得可行。”劉掌櫃撫須道,“那明日我便找人來將客棧重新裝潢一下。”
“好。”
解決了客棧的事,陳海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府中,剛一進門,便瞧到了準備出門的陳思思。
“二哥,正巧碰見你了。”
“妹妹可是有事?”
陳思思輕笑著,遞過來一封信,“凝兒姐姐的回信。”
陳海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陳海接過信揣進懷裡,告別了陳思思,便回到了自己院中。
此時還未到正午,陽光透過樹枝投下斑駁的樹影,陳海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開啟了信封。
“陳家哥哥尊鑑:
展信舒顏。
久未聆陳家哥哥之音,牽念之情,日盛一日。近日始聞哥哥此前往揚州行商,竟遭諸多艱難險阻,更歷生死之劫。凝兒聞此,心憂如焚,日夜禱祝。今知哥哥安然歸返長安,欣喜之意,盈滿心間,難以盡述。
凝兒近日於深閨之內,亦略有感悟,遂成幾首詩作。然自知才疏學淺,若哥哥得暇,懇請不吝賜教。
願哥哥身體康泰,萬事勝意。
鄭凝兒
長安,十月廿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