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為了避嫌,陳海和綵衣仍舊被關在刑部的大牢裡。不過,因為杜文遠的關係,他們被安排進了較為舒適的牢房中。無命每日都會準時出現在牢房裡,為兩人換藥包紮。偶爾,陳海還能從無命的口中得知一些訊息。時間很快過去了兩日。
長安,田府。
田衝愜意地躺在書房裡的雕花椅子上,雙目微閉,任由婢女輕柔地給自己揉腿。另有一名婢女沏好茶後,雙手恭敬地遞到田衝跟前。田衝心情愉悅,嘴角微微上揚,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自己微微施展手段便將陳海送進長安縣衙,那長安縣的縣丞乃是新投到自己乾爹麾下的人。自己找他幫忙不過一句話的事,那縣丞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忙不迭地答應了。現在只需要等那邊的訊息,看陳海最後的結果如何就行了。不知道最後是判個死刑,還是流放?不過不管是什麼,以後在長安都不用再見到這個人了。哼,和我鬥,這就是你的下場。”田衝腦子裡得意地想著。
過了片刻,門外響起敲門聲。田衝微微皺起眉頭,立馬停下思緒,沉聲道:“進來。” 只見田家那管家徐江走了進來,見到田衝趕忙彎腰行禮,恭敬地叫了一聲:“少爺。” 田衝興沖沖地擺了擺手,隨後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朝那兩個婢女輕輕一掃。兩個婢女會意,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微微欠身,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順手還將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田衝這才朝著徐江說道:“虛禮就免了,趕緊說說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徐江微微低頭,神色略顯緊張地說道:“回少爺。那長安縣丞司伯桓沒能攔住刑部提人,現在姓陳的那小子的事,已經被刑部出面接管了。”
“怎麼會這樣?!” 田衝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繼而大怒道,“司伯恆這個廢物!”
田衝拂袖將桌子上上好的茶盞拂到地上。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司伯恆是怎麼想的,一天的時間,竟然連畫押都做不到嗎?就算做不到,難道就不能動別的手腳嗎?”
田衝盛怒之下,管家徐江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不容易等到田衝發完怒火,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刑部動作太快了些,說是一日,其實從緝拿歸案到審訊,不過半日的時間。司伯恆也沒料到刑部動作這麼快。”
田衝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春寒料峭的節氣,田衝的腦門上竟然隱現出一些汗珠。
徐江繼續說道:“我打探到刑部認為此事疑點眾多,現在已經著人開始尋找那作詩之人。”
田衝聞言慌忙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可不能讓他們找到那個窮書生!若是被他們找到了,那李雲必然會供出是我讓他這麼做的,到那時我可就麻煩了。”
“這是自然。”
“徐江,你可有什麼辦法?” 田衝急切地拉著徐江的手問道。
“少爺,如今之際,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徐江用手掌在空中虛晃一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說”
“不錯,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要讓那個叫李雲的永遠消失,這樣少爺就不用擔心他被找出來,給少爺造成麻煩了。”
“好主意,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找人趕緊去辦。” 田衝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徐江面上堆滿討好的笑容說道:“為了少爺,自然是義不容辭。”
“如此一來,沒有了這個人的供詞,那陳海便難逃此劫了。”
“嘿嘿嘿,少爺英明!”
“去吧。” 田衝揮手示意徐江趕緊去,徐江見狀朝著田衝拱手後,轉身正要離去,田衝卻忽然叫住他,“記住,我義父現在根基還未穩,此事一定要處理乾淨,切莫捅出簍子。”
“是。” 徐江應道,然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