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男人都是混蛋!”褚妙妙猝地對畢雅夫說道。
“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畢雅夫苦笑了一下,敲了下她的腦袋。
褚妙妙驀然回頭看高敏君。
高敏君仍然側身望著窗外,可臉龐上的淚水卻是兩道來不及消滅的心碎證據。
這一回,褚妙妙沒有假裝她什麼都沒看見。
“很慘,對不對?”褚妙妙說。
“走出那棟大樓時,最慘的時候就已經過去了。”高敏君抿去一顆落在唇上的淚珠,仍然是滿眼的脆弱。
“對啊,就只有駕駛座上那種喜歡亂飛的花蝴蝶,才會一天到晚忙碌奔波於情海之中,而不懂得體諒別人心碎的滋味。”褚妙妙忍不住指桑罵槐了一句。
“蝴蝶不是本來就沒有心嗎?”畢雅夫佯裝沒聽懂,閒扯淡似地說道。
“也許不是沒有心,只是因為害怕改變,所以才總是堅持要維持原狀。”高敏君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沒錯、沒錯,我們家畢雅夫大人八成就是這樣,所以才會年紀一大把了,還是仍在花間流連。”褚妙妙如獲知己般地眼睛一亮,整個身子傾了一半到後座。
,“兩位女性友人,請尊重一下在現場的這位證人好嗎?不過,兩位可以盡情地暢所欲言我老哥畢衡達的千百種缺點,我無所謂。”
“沒人問你話,你不要插嘴!專心開車啦,”褚妙妙回頭斥喝他一聲,馬上又轉過了頭,面對著高敏君。“你和他哥畢衡達吵架了嗎?是誰不對?”
“沒有誰對不對的問題,只有誰願意與誰不願意再承受下去的問題。”高敏君低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褚妙妙深吸了口氣,眼裡閃過一陣水光。
“明知道冰山那一關不好闖,就應該要有著與冰冷奮戰到底的決心。”畢雅夫淡淡地說道。當時他蓄意當著哥哥的面,偷吻高敏君時,確實看到哥哥為她動搖了。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忍受寒冷一輩子……”高敏君苦笑地低語著。
“沒有誰可以陪誰一輩子。”褚妙妙說。至少,即將要退場的她,現在沒法子相信“一輩子”這回事。
“小貓,你這話會讓我傷心,我以為你要陪我終老一生的。”畢雅夫一手捂住心臟,佯裝出痛苦的樣子。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如果再多說一次這種話,我明天馬上就去拿結婚證書!”褚妙妙狠狠瞪他,不悅地大聲說道。
可惡,他為什麼老要用這些話來撩撥人呢?她的心不是鐵做的,她也會受傷啊。
畢雅夫沒接話,臉龐覆上一層冰霜。他踩下油門,不再開口。
“他這個人啊,吵不贏我就耍性子。”褚妙妙擠出一個笑容,回頭對高敏君說道。
高敏君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後,最後停留在褚妙妙唇邊顫抖的笑意上。
這張年輕臉龐沒有鬥嘴得逞的高興,有的只是杏眸裡閃動得極快的淚意。
於是,高敏君懂了,懂了褚妙妙對畢雅夫,是怎麼一回事了……
褚妙妙對她眨了眨眼,兩人之間,也就心照不宣了。
一樣愛錯人了啊。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家?”褚妙妙認真地問道。
“這……這樣好嗎?”
高敏君被她的提議嚇了一跳,猶豫地看了畢雅夫一眼。
“小貓的邀請就等同於我的邀請。”現在只要能有人不讓他和小貓陷入那種曖昧的氛圍裡,叫他蓬頭亂髮出門他都願意。
重點是,他很想現場目睹老哥找到高敏君的情況哩。要他的“冰人”大哥氣到跺腳,可不是件尋常小事呢!
“我還是不要去住你們那裡吧,我不想讓畢衡達知道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