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十天沒吃飯般軟弱無力。
老四沉默著將一個打火機遞給了我,我將那張紙放在地上,緩緩點燃。火苗迅速吞噬了它,看著白色的紙張很快被金黃掩蓋,最終化為灰燼,我才有種莫名的踏實感。
我接受了我們被某種東西纏上的假想……因為我已經開始考慮一切不可能出現的事情會陸續發生,比如眼前這堆灰燼,也許明天又會恢復為一張畫著駭人圓圈的白紙……
不知過了多久,老大終於回來了,虛弱地一笑:“校長說如果咱們願意,可以回家休息幾天。”
“也好……”我笑了起來,看向一直蜷坐在床上的小燦:“小燦,你家不是本市的嗎?回家住幾天吧。”
小燦的表情微微鬆動。我想他早有這個打算了,只是不好意思對我們這些外鄉人說出來畢竟只有一個人離開的話,好像不肯同舟共濟的逃兵。
“那你們也去我家住吧,我家很大的!都可以住下!”
“不用了。”
我輕輕地笑著,因為有危險的只是我、袁霏,還有穆木不是嗎?
“小燦,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多住幾天,別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家裡人。”老大叮囑道。
小燦微微點頭,蜷著的身子終於稍稍放鬆了些。我忽然有些憐憫他,其實他早就嚇壞了,只是沒有勇氣開口說離開。
“老四,你家也是本市的吧?明天也離開吧。”
徐平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袁霏,你家是濟南的吧?明天去買火車票吧。蕭雨,你家是河南的吧?明早跟袁霏一塊去買票吧。”老大已經開始安排我們明日的行程。
每個人都只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太多動作。其實我就算回家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改變,我的父母都在國外,留在家鄉的只是一幢空房子罷了。
呵呵,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又疑神疑鬼地害怕它像貞子一樣無處不在,只怕沒東西也嚇死了。
我忽然發現其實我的膽子很小,小得可憐。
過了一小會兒,管理員便來提醒我們快睡覺,他要關燈了。於是每個人都各懷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床鋪上,很快,寢室變成漆黑一片。
我睜著雙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莫名地發著呆。過了很久,大約有凌晨兩三點時,我才開始有了一點倦意。
屋裡的其它人早已入睡了吧?下鋪的小燦有點痛苦地夢囈著什麼,可憐的孩子,他會很長段時間都做惡夢吧?
我打了一個呵欠,閉上了雙眼。今夜,我的夢也會像小燦一樣不得安寧吧?
“滴答”
我的神智驀然清醒,水聲?
可是這裡是五零一!離廁所的方向很遠!怎麼可能會有水聲?
而且水聲如此之近。簡直……就像在門外!
心跳開始慢慢加劇,我想到了空寂的教學樓五樓,我想到了那個黑影出現的夜晚,我想到了所有事情發生時,那個神秘的、找不到根源的聲音:“滴答’
吱——扭——
門慢慢地開啟了一條縫。
我幾乎要驚叫出來!因為睡下前是我鎖的門,我確定我鎖上了它,而且我確定沒有任何人外出!
藉著走廊昏黃的燈光,我可以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地推開寢室門,緩緩地走了進來,就如同那晚一樣。只是此刻的我太過清醒,我清楚地意識到他根本沒有走動!他只是在平移,就像腳下有滑板一樣直直的、緩慢地飄了進來。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它又來了嗎……這回……它的獵物是誰……?
我不知道它是否能看到我瞪圓了眼睛看著它,但是它明顯越過只有袁霏在睡、靠近大門的四張床的位置,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