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只是個孩子,既然殿下都說了,所有燕國子民即日起都是楚國子民,享受同等待遇,那他如今也是楚國的孩子,殿下應該給他一條活路,不然,也涼了我們一眾燕國老臣的心吶!”
燕國臣子的隊伍裡,有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臣以頭搶地,久久不肯起來,說出來的話語,也已經帶了幾分絕然,似是秦辰煜不留下趙詢,他就當場撞柱而死。
“爾等頑固,殿下仁慈,留下你們的性命甚至保留了各自的官爵,不曾想,你們居然還不懂得感恩。”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青年男子一臉憤怒的扭向那個燕國老臣子。
殿上的氣氛一觸即發。
殿後的沈傾歡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夾雜在這樣兩股勢力的拉扯下的秦辰煜,該是要頂著多大的壓力!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楚國的朝臣們哪裡能那麼容易就接納這些燕國的遺臣們,而燕國的遺臣因為剛經歷過了國破,本就對如今的上位者保持著警惕和戒備,也難放下芥蒂坦誠衷心。
這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秦辰煜,終於動了動身子,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沈傾歡一直只是瞥著他背影,而且注意力都在滿室七嘴八舌爭執的臣子上面,這時候才發現,他今日穿了正式的明黃色太子朝服。
雖然一向覺得白黑紫三色是最適合他。能將他的高貴雍容的氣質襯托更上一層,不過今日一見,卻才發現,身穿明黃色龍紋朝服的他,卻像是盤踞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神祗,讓人不敢生出絲毫的抗拒和牴觸。
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直讓人想俯下身來,跪拜稱臣。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沿著玉石階一步一步的走下來。隨著他走下,所有的臣子,無論是楚國還是燕國陣營的。悉數低下了頭來,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身子又伏低了幾分。
秦辰煜不看其他,徑直走到那名為趙詢請命的老臣子面前,傾身彎下腰來。一把攙扶起他來,“肖太師是燕國三朝元老。理應受到楚國的禮遇。”
“這……”被秦辰煜稱為肖太師的人老臣剛被秦辰煜扶起,卻又一頭叩下,聲淚俱下道:“老臣知道,太子殿下仁慈。將來也必定是一代明君,但還是懇請殿下饒我王一名,畢竟那是先王留下的唯一血脈……老臣死後亦無臉再見先王。”
秦辰煜這時候已經轉過身子。目光若有似無的飄過沈傾歡所藏身的位置,嚇的她一個機靈險些弄出動靜來。不過待她鎮定之後,秦辰煜已經很自然的別開了目光,對著滿殿的臣子,朗聲道:“從此以後再無燕王,而趙詢,大家都不用再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是我秦辰煜未過門的妻子的弟弟,太子妃的弟弟,即是楚國未來的國舅爺,還有誰敢傷著他嗎?”
話音一落,滿殿死一般的安靜了下來,良久,在眾臣子們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還不待開口,卻聽得寶座之後的偏房裡響起砰的一聲巨響。反應迅速的眾人當即循著那聲音而去,只見鏤空了的紅梨花木屏風後似是滾下個人來,不過不等大家深究,殿前的秦辰煜已經再度走上了王座,臉上帶著笑意,反問眾人:“大家還有異議嗎?”
被那一句猶如重磅炸彈炸響在腦海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而沈傾歡貓著腰,看到大家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秦辰煜身上,這才揉了揉摔的有些痛的屁股,岣嶁著身子站了起來。
“殿下,恕臣直言,您何時定下了太子妃的人選?而且……趙詢似是已無親人在世,如何會有一個姐姐?”說話的仍舊是那個一身儒士風度的中年男子。
沈傾歡暗自將這個腦袋冥頑不化的人記下了。
秦辰煜似是已經料到他會如此一問,抬手往屏風後一招,輕笑道:“來,跟大家見個面罷。”
從秦辰煜一開口,她就已經知道,他不會傷了趙詢,所以她也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