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化驗室就在面前,你去做配行測試,我就不把你的醜事說出來!”
“你以為白木海是個什麼好東西?嗜酒為命,把我在娛樂圈辛辛苦苦傍大款掙的錢都喝了個乾淨!現在快死了是他罪有應得,是他活該!我為什麼要像你一樣蠢,為了一個快死的老頭子讓自己冒險!我偏不去!”
音彌指著她,點點頭,“行,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bxzw。”
白墨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去想音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她下一秒卻很不得撕了自己那張雜碎的爛嘴!
音彌從白墨身後走過去,捋了捋額前散亂的發,笑意盈盈,輕聲啟齒,“白木海,這出戏怎麼樣?主角可是你引以為傲的女兒,不錯吧,演的挺到位的!”
白墨渾身一顫,原本快要起來的身軀又撲通一聲,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她遲遲不敢抬頭,余光中瞥見白木海皺紋叢生瘦骨如柴的手劇烈的顫抖著,好像要抖掉他剩下的生命那般用力。bxzw。
“爸,其實我……”我什麼,白墨想了很久都接不下去,內心最真實最徹底的想法都被薄音彌那個賤人一五一十地套了出來,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白木海站不穩,蠟黃的臉像是被褶皺包裹住一樣,他雙目泛著不知道什麼意味的光,靜靜的看著白墨,好像要把她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都仔仔細細回憶一番。他蒼老的眼睛裡有水光在閃爍,深陷的眼窩不停的被顫抖的肌肉拉扯著,讓音彌這個局外人看著都覺得有些難受。
音彌走過去,想要扶他。白木海緩緩的搖了搖腦袋,像個機器人,他左手手背上還扎著枕頭,因為抖動的幅度太大,枕頭刺破了血管,血液倒流。
音彌聽見他的聲音很頹唐,他說,“墨墨,不管你願不願意為我捐獻你的肝,我不想你被人罵做不肖子孫,你去做個測試,我保證,捐不捐獻,我一定不強迫你,好嗎?只是做個測試,證明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父親。”白木海右手掩面,重重的擦了擦眼角。
白墨一愣,她沒想到白木海竟然沒衝上來把她打一頓,可她這個父親詭計太多,誰知道做了測試之後,他會不會故技重施,在她面前裝可憐,讓她捐獻呢。bxzw。她不是不知道剛才薄音彌說的肝臟移植方法,她也諮詢過肝的再生能力很強,可是到底是會有危險的啊!萬一出現了危險怎麼辦?她這個人的運氣一向不太好!況且,父親就算治好還是會沾酒,還是會死,何必搭上她的命呢?她是自私,可大難臨頭保命才是要緊事!
白木海著她的寶貝女兒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他長嘆一口氣,右手往牆壁上靠了靠,音彌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狠了點,讓他親眼目睹人性的醜惡,他這麼大年紀了,又重病在身,受得了麼?
“墨墨,乖,去做個測試,我不想等我死後你再來後悔,那樣我在土裡也不會安息的。”
“不!我不去!誰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我要是配型成功,你肯定會拿父女這層關係壓著我捐獻的!我不要,我還想活得久一點!而且,我絕對不會後悔!為了你這樣的父親後悔,想想都不可能!”
音彌覺得世界上的事最噁心的莫過如此了,本來看著挺和諧的一對父女,一度還曾讓她嫉妒不堪的白墨,此刻卻是那麼醜陋。若說捐獻別的器官也就罷了,可肝臟移植,確實不存在太大的風險,何況父女本就是親自關係,遺傳的相似性也不會讓手術出現多危險的狀況。
白木海垂暮不已的神情,加上他愈發無神的目光,他悲傷的看著白墨,音彌知道他心裡明白,和白墨的父女關係恐怕就是到此為止了吧。
“墨墨,你往後好好照顧自己,我無能為力再管你了。那一百萬你拿著用,要省著點花,不然就做點什麼小生意吧,一個人吃飽喝足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