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靈類。
諦聽是地藏菩薩的坐騎,原身是一條白犬,因為地藏法門以孝道為基,狗性忠誠,就如同文殊之獅子表智慧,普賢之白象表大行一樣,地藏之諦聽表忠誠不二之心。據說諦聽具有“坐地聽八百,臥耳聽三千”的能力,因此又叫做“地聽”,“地”蘊涵心地的意思。諦聽能辨別世間萬物的聲音,尤其善聽人心,能顧鑑善惡,察聽賢愚,是地藏王探查三界之音的聖獸。
地藏王得九天帝尊玄旨永駐冥界,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是普天大智慧的尊者,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他的坐騎動手?
明懸朝諦聽鼻尖探了探,回頭深深看了紫陌一眼。紫陌看著他手上薄薄的一層紅霧,動了動嘴唇,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點了點頭,熄滅手中的術法,站到明懸身邊。我明白他們的意思,忍著牙齒打顫,問道,“地藏王呢?地藏王在哪裡?”
紫陌邁上前一步,挨著明懸蹲下身來,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閻君這次果然親自出手了。”
明懸託著諦聽的頭,和紫陌一起把耳朵輕輕附過去,神色凝重。良久,他緩緩放開手,讓諦聽依舊在碑石底座上枕好,一點點站起身來。我看得出來,那道深深的傷口已經乾涸,閃亮毛皮上的血漬幾乎已經凝固,粘附在冰冷的石碑上,再沒有一絲生氣。
我吞了口口水,感覺胃裡一陣扭曲,看向明懸。他沒有看我,直直盯著紫陌,“地藏王既然落在閻君手裡,就必然能撐到帝尊派人過來的時候。”
紫陌點頭,“大智文殊菩薩,大行普賢菩薩,大悲觀世音菩薩,大願地藏王菩薩,每一個對九天的價值都不可估量。倘若閻君真的劫持了地藏王菩薩,帝尊或許確實會投鼠忌器。”
明懸撐著石碑,眼神沉靜如水,“那好,我們本來也要會一會閻君的麼。”
紫陌仍舊低頭檢視諦聽頸上的傷痕,勾起嘴角輕輕一笑,“也是,這些年的法術也該好操練操練了。”
無意之間,我側過頭去,餘光落在來時的舊路上。關隘的城門裡一片漆黑。我漫不經心地繞過去瞧了瞧,彷彿是紫陌進門時隨手將門帶上了,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明懸和紫陌已經試探過,城樓裡空無一人,黑暗本身並不構成危險。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團黑影讓我隱隱有點不安。我怔怔地盯著那片近乎虛無的漆黑,明知這種感覺毫無緣由,還是止不住地害怕。我喊了一聲紫陌,努力壓住聲音裡的顫抖,“能不能幫我把城門開啟?”
紫陌似乎還蹲在那裡,頭也不回地道,“你別關上不就行了。”
我被他氣得幾乎要笑出來,“那也得你先開啟啊。”
他懷疑地“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轉過身去看著他。身後,明懸和紫陌並排站在一起,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城門裡那片黑暗。紫陌攥緊拳頭,低聲道,“進來的時候,我緊跟在你和師兄後面,並沒有關上。”
☆、黃泉
我後背一陣發涼,明懸已經搶上前來一步將我攔在身後,紫陌雙手結成一個複雜的印伽,臉色陰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明懸重新施了一道法術,一道青光直直飛向鬼門關的大門,片刻功夫就回轉過來,青色裡隱隱夾雜了一點漆黑。
紫陌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來,憤然道,“原來是這樣。我們方才真是大意了。”
明懸把那道青光收回掌心,皺眉道,“確實大意了,我只想到探一探城樓裡是不是有人,卻沒有想到雖然沒人,卻有預先設好的埋伏。”
我恍然,“你是說,有人在那裡留下了法術,我們去觸動了機關?”
明懸點頭,將光焰熄滅在手心裡,“這個時候,只可能是鬼族大軍出城,並不該有人進來。我猜,這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