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頭髮落了下來,她習慣性的伸手將簪子扶正,觸到那枚帶的習慣的簪子時,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的抽了回來。
楚自謙注意到她的怪異,看見那抹淡紫的光華後,也是有些微微發怔。
心梓心裡莫名其妙的著了惱,今天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偏偏彆著這個來添堵。她沒注意到的是,那枚簪子戴在頭上從未摘下來過。
“好了,走吧。”她脫下了身上的披風,將懷裡的孩子裹得嚴實。邊走邊撂下了一句話:“你想辦法將地上的那個人先交給祁淵,告訴他,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她慢慢的走出了王府的大門,侍衛本就不多,又得了裴自如的命令,竟誰也沒有攔她。
行至城門,守城的那名將官看清她手中的令牌後,立即俯身跪拜道:“公主殿下,下官速開城門。”
心梓看了他一眼,似乎並不認識這人。
“殿下不必勞心,下官是奉了裴將軍的命令在此等候。”那名將官命令下面計程車兵們將城門粗重的鐵鏈捲起。
“殿下,您請……”那名將官拱手又行了個禮道:“下官曾受過將軍大恩,亦敬仰侯爺的為人。”他話音剛落,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利劍。
心梓身形一動,卻見那人手中的劍竟然直直的向著自己的脖頸上抹了過去。瞬間一道血霧在她眼前蔓延開來。
那將官拼卻最後的力氣,吐出了一句話:“殿下,請不要禍及城中五萬士兵。”
心梓衝著他點了點頭,這是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最後的尊敬。
周圍計程車兵安靜的站在一處,誰都沒有動,半響方才有人靜默的跪下,在心梓的周圍圍成了一片。
心梓不說話,她無法理解這種近乎於愚忠的感情,正如她看不透為何裴自如一心赴死。
可能連辰宇都沒有料到涪陵城會如此順利的就被拿下了,此城一倒,南疆其他各郡紛紛的失去了支柱一般。朝廷的軍隊得以勢如破竹。
心梓不顧辰宇的強烈反對,執意留在了涪陵城。辰宇本來想要留給她一萬兵馬,也被她拒絕了,理由是有楚自謙一人足矣。
楚自謙這人確實沒有讓她失望,在第七天就已經將南疆收拾的上下歸心,局勢已經穩定。心梓這才放心給辰軒上奏,希望能叫白少堂帶領那剩下的幾萬南疆軍隊回到故土。
她斟酌著字眼,委婉的提出了另外的一個要求,希望能讓楚自謙暫時代為處理南疆的事務。並不害怕他不同意,總會有辦法的。
心梓抬了一下略略有些痠麻的胳膊和脖子,長舒了一口氣,吩咐閔子昭叫人迅速的將這封信件秘密的交給辰軒。
閔子昭剛剛才離開,琴兒就走了進來,在心梓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心梓聽了以後立刻起身走出了屋子,直奔祁淵暫住的地方。果然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再仔細一看,裴自如身上被包紮的結結實實的傷口已經被他自己重新扯破,不斷的有血從傷口冒出來。
心梓只覺得一股陰火直衝腦門,咬著牙上前一扒拉,果然人已經疼得重新暈過去了。
她索性也不和他客氣,隨意胡亂的將他身上的傷口重新包了一下,想了一想,一巴掌就恨恨的揮在他的傷口處。
她這一掌只帶了三分的內力,卻也足夠裴自如疼得慘叫一聲醒轉過來。
“唔……”他整個身體抖得像是一片從樹上掉落的枯葉,眼神有些渙散。
心梓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掌補了上去。裴自如立刻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整個跳了起來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