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兩道深深的壕溝,裡面佈滿尖木樁,後面是一道土壘,上面插了標槍做的拒馬,隔一段還有一個木製的望臺,上面有幾個士兵在值守。大營周圍散佈著一些哨馬,將一些流民百姓模樣的人趕到十里之外。
西面道路上騰起黃塵,幾名登州哨馬押著兩名流寇模樣的人疾馳而來,在門口與值守官說了幾句後,他們便進入大營。
中軍帳裡面,陳新、祝代春、幾個千總和參謀坐在大桌前,研究哨馬傳回的情報,這兩天流寇突然變得活躍,輝縣和獲嘉縣出現十多股流寇,還和當地的河南毛兵幹了一仗,登州的哨馬查探到有不少流寇到了修武北面,但他們的馬兵大舉出動。探馬只能確定前面的幾股流寇,分別為張飛、老張飛、一塊雲和南營八大王。
這幾股流寇還主動攻擊登州哨騎。讓他們一直猜不透流寇打算做什麼,各部都加強了戒備。並且將耿仲明所部調到了輝縣縣治周圍,以防他孤軍被流寇突襲。
陳新被這些流寇弄得有些焦慮,他們的馬兵不少,營地行蹤不定,往往官軍收到訊息的時候,流寇就已經換了營地。官兵往往撲空,雖然也打了一個勝仗,卻都不是決定性的。
幾人正對著地圖抓腦袋,王碼夫在帳外大聲的彙報。“大人,特勤隊的齙牙回來了,緊急情報。”
陳新聽完後一拍桌子,“快讓他進來。”
片刻後齙牙跑進來,神色十分匆忙,大家都不寒暄,齙牙匆匆敬禮就湊到地圖前,介紹了流寇的動向,然後指著修武縣北面一一指點道:“大人。紫金梁到了修武,靠近太行山南麓紮營,張獻忠在他的正東,離他營地三里。距離咱們這裡約百里上下,闖王高迎祥也到了,在紫金梁東南六七里。至少有十七股大小流寇在往修武移動,可能會攻打修武縣城。也可能往輝縣而來。屬下判斷紫金梁會在那裡駐紮數日,所以急忙趕來回報。”
陳新摸著下巴問道:“紫金梁靠近太行山南麓紮營。闖王的位置離山地也不遠,這兩人都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他們糾集人馬往輝縣而來,咱們正該好好打一次,大家有什麼意見。”
“屬下認為他們有兩個可能。”祝代春湊過來看了,“兩股最大的都在屬下北面,他們這是防著咱們救援修武,或是要準備攻入輝縣,往北直隸搶掠。”
黃元舉手道:“屬下認為還有一個可能,流寇若是大舉匯聚於修武,那可能會攻擊修武縣治,引我東路某一股人馬救援,然後群起圍攻。”
陳新點頭道:“有些道理,沒準就是為了對付咱們,你覺得該當如何對抗?”
黃元得了陳新肯定,更自信的說道:“屬下覺得咱們該將計就計,先行通知附近的玄巡撫、鄧總兵和馬將軍,還有左良玉所部,咱們不怕流寇多,假作不知他們的圈套,直接過去讓他們圍住,咱們再中間拖住他們,等流寇群集,巡撫大人指揮大軍一鼓而進,咱們裡應外合聚殲之。但最好的法子,是把他們往東引到輝縣來。”
“以他們的速度,只怕很難逮住流寇的馬兵。”祝代春搖搖頭,“那些流民殺多少也無用,聽說懷慶和衛輝兩府從賊者甚多,屬下覺得他們更像是要往林縣而去,咱們可以用騎兵引他們往東,測一下他們便知,若是他們不跟著來,則可能是要打修武縣治,咱們等玄大人的命令,與其他友軍一同救援便可,最主要是各將官的騎馬家丁。”
幾名參謀都贊同祝代春的主意,陳新抬頭看了一圈,見鍾老四抱著手還在低頭看地圖,點他名道:“鍾財生說說,你怎麼認為的?”
鍾老四看看陳新道:“大人您在軍官速成班說過,計劃越簡單越容易執行,俺只覺得,咱們猜一群流寇的計劃幹啥,他愛咋算計就咋算計,咱們不管他的計劃是什麼,咱們就打咱們自己的。紫金梁和闖王既然來了修武,那就是個好機會,離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