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又回過氣來,連帶苦色道:“陳大人啊,如何會要如此之久?”
“徐先生,你有所不知,這俵物和倭刀都是尋常人不用之物,都要等到京師和淮揚客商來進貨方可賣出,三五個月還算是往少了說。”
徐管事眼睛往窗外的福船看看,問道:“如此說來,船上便只有陳兄的貨物,銀兩一點也無了?”
陳新道:“銀兩倒是有,不過都是鍾大人的,這裡還有貨冊賬簿,徐先生可以看看。”陳新說著拿出一本偽造的賬冊來。
徐管事根本就不去接,他身子朝這邊傾過來問道:“鍾大人的銀兩有多少?”
陳新回憶一下道:“鍾大人加上他賺的,一共是二萬兩,都是現銀。”
徐管事一拍手興奮道:“那便將此船銀兩給孫大人不是一樣。”
陳新為難道:“兩船雖是一起,但此船貨物是鍾大人的,貨冊賬冊都清清楚楚,鍾大人也是看過船的,若是給了孫大人,我無法對鍾大人交代。”
徐管事湊過來低聲道:“陳大人你剛回來,這鐘道臺依附內臣,媚事閹黨,已經去職了,所以,你不需要跟他交代什麼。”
陳新驚訝的看著徐管事,半響才道:“我如何能做這過河拆橋的事情,鍾大人去職了也算以前的上官,要是如此做下官這良心實在過不去。”
有現銀在,徐管事此時冷靜了一些,他眼睛轉轉對陳新道:“陳大人念舊是好的,不過也不可太過迂腐,孫大人的銀子也是銀子,哪條船回來他鐘大人又如何得知。”
“這。。。”
徐管事手一揮道:“陳大人無需為難,就算那鍾大人來問起,就說是我拿走了。若是如此陳大人都不同意,我便懷疑陳大人的實在用心。”
陳新眉頭皺在一起,似乎在做這艱苦的思想鬥爭,半響後還是搖頭,徐管事氣得站起來,對著陳新吼道:“陳大人,你眼中是否只有鍾大人,難不成孫巡撫還比不過他一個海防道?鍾大人究竟答應你什麼好處?”
陳新起來惶急的賠笑道:“徐先生息怒,下官也不怕實說,實在是鍾大人當初曾答應下官一些兵器,下官一直就盼著回來能給手下兒郎弄來,卻又出了此事。”
徐管事看陳新片刻,冷冷問道:“什麼兵器?”
“徐先生,鍾大人答應給我五百套鐵鱗甲,我也知道武庫中還存有些火藥硝磺之類。此外鍾大人還答應幫我升為同知,調任文登營哨官。”
徐管事摸著下巴的鬍鬚,鐵鱗甲一套至少五十兩,五百套就是兩萬多,他哼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他鐘白石倒是好打算,你陳大人也是好打算,眼下鍾白石去職,孫大人倒也兼管著武庫,不過就是怕不好交代。。。”
陳新想著鐵甲,那是宋聞賢在登州的文冊中查到的,鍾道臺卻從未答應過他,他垂涎已久,聽到徐管事口風鬆動,低聲道:“徐先生方才不是說鍾大人去職了麼,這鐵甲怕是鍾大人在任的時候就不見的。”…;
徐管事陰陰的看看陳新,緩緩坐下端起茶來,這次倒氣定神閒了,他喝下一口之後,輕輕問道:“原本孫大人加上賺的,該是四萬兩吧?現在船上只有二萬兩。”
“原本加上賺的,孫大人該是三萬八千兩,若是這些兵器能到手,到時下官變賣貨物之後,給孫大人補齊三萬八千兩如何?如此一來,孫大人能拿夠銀子,下官也不至於一無所得,反正朝廷武庫的東西,終究也是要給人的,下官和孫大人兩下方便。”
徐管事不置可否,陳新又補上一句道:“徐先生來回奔波,下官這裡,也有一份心意給先生,不會少於一千兩。”
徐管事開始心動,他也知道孫國楨形勢堪憂,乘著還在任上,能賺就趕緊賺,但他還是要先問清楚大筆,“那孫大人那邊,在下這次能拿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