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部斬殺過半。對此二人,我登州鎮絕不會放過,必取其人頭。”
陳新掃了兩人一眼,“二位將軍在戰場碰到天佑軍,亦當如此,取他兩人之人頭祭奠毛帥英靈。”
尚可喜呼地站起來,粗糙的臉上滿是堅定,他大聲道:“大人放心,這是大是大非之事,末將一定不會顧念舊情。”
毛承祿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站起來,他似乎有些不甘的道:“末將也聽大人的,不過孔兄弟他們也是被那些文官逼的,這些文官沒一個好東西,末將見了他們嘴臉,總覺著比之韃子還要可惡,不然以孔有德跟建奴的血仇,誰他媽願去投韃子。”
他的話題無人願接,堂中一時有些冷場,陳新正要轉到其他處,卻見毛承祿正在給尚可喜遞眼色,尚可喜臉上露出些尷尬之色,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理會毛承祿,轉頭去端茶喝起來。
陳新好奇的看著毛承祿,只見那毛承祿嘴角動了兩下,似乎在罵尚可喜,然後毛承祿轉頭過來抬眼看看陳新,如同下定決心般道:“陳大人,這次我二人還有一事,想。。。這個麻煩陳大人。”
“毛將軍請說。”
“末將這個。。。前些時日和尚副將湊了一船的人參貂皮,要運到登州去換些糧食,在牽牛島被大人的水營抓了,貨也被扣了,末將想請大人通融一下。”
陳新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二位這是要去換些什麼?五月間呂大人是通令各島的。為防奴諜刺探和走私硝磺軍需,遼海所有商貨貿易都在南城隍交易。沒有領到交易旗牌就擅自運去登州的,一律罰沒。二位難道不知道此事?”
“當然換銀子和糧食,朝廷撥的一向都不夠,那些丘八沒有銀子又吃不飽,他們就不肯去殺韃子。”毛承祿理所當然的道,“末將知道呂大人的嚴令,但南城隍的價低了些,屬下想著多賺一點,給島民多些吃食。”
陳新搖搖頭,他才不信毛承祿的鬼話。想多賺一點是真的,但毛承祿也是為他自己搞外快,嚴查遼海貿易是他出的主意,由四海商社和王廷試、呂直分別佔股,登州和文登水營巡查海域抓走私,在南城隍島設交易點,不但要抽稅,所有交易還要用四海錢莊的匯票結算,嚴查之後既能防止糧食和硝磺等物流入後金。又能保證登州各個勢力賺到銀子。而陳新可以透過錢莊建立信用和使用習慣,慢慢控制遼海各個勢力的經濟命脈,陳新自然不希望有人從自己口袋搶好處。
“毛將軍,此事卻難辦了。凡抓獲的船隻,當日便要報給呂監軍,那船怕是已經入了呂大人手上。本官雖有心幫助二位,這確實有些為難。”陳新的假話也是張口就來。實際上登州水營和文登水營都不會老老實實把抓到的財物交出來。
毛承祿嘴巴張的老大,他那船雖小。但貨物也要值好幾千兩銀子,原本以為陳新會很痛快就還給他,現在居然沒有了指望。
尚可喜佔了一半的貨,此時也有些心痛,不過他還是對陳新道:“也是末將一時忘了此事,既然陳大人為難,便當貨被風浪捲了。要不是陳大人擊潰了金州沿線建奴,末將的人也沒那麼順當能上岸採參。”
兩人一時垂頭喪氣,陳新等他們氣得差不多了,突然開口道:“本官只說是為難,卻未必沒有指望。而且本官還有一些額外的好處能給兩位。”
尚可喜兩人驚喜的抬起頭,陳新淡淡道:“你們的貨,本官可以去找呂大人求情,大不了本官在讓出些人頭功,拼著這張臉或許能給二位求回來。但兩位日後不可再如此冒失,在南城隍交易是呂大人嚴令,絲毫不得更改,再有下次本官也就不好說話了。不過本官又確實與二位一見如故,這裡想了一個法子,二位既不用自己派船履風濤之險,又能方便的收錢買貨,那貨還要比登州足額。”
毛承祿和尚可喜連忙道:“大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