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偃旗息鼓,悻悻的退到一邊,陳廷棟聽了泰州學派幾個字更惱怒,這個學說來源於陽明心學,主張百姓日用之事便是道,普通人與聖人亦是平等,連“王侯非上,庶人非下”這樣的觀點都提出來了,稱之為大逆不道不算過分,創世人王艮又愛用直白語言敘述,讓很多人都能看懂,這種啟蒙的平民思想在明末流傳甚廣,影響巨大,對傳統儒學的觀點形成很大沖擊。
到晚明的時代,朝廷對社會底層的控制力逐漸喪失,加之商業社會的高度發展,傳統儒學的價值觀原本就已動搖,各類奇談怪論層出不窮,思想上的理學**正在瓦解,泰州學派的平民思想適應了這樣的潮流,自然遭到正宗理學的仇恨。
泰州學派中的激進分子體現出了強烈的反抗和叛逆精神,不但抨擊朝政,還著書立書對理學儒學大加諷刺,其中尤以何心隱和李贄為代表,他們都是科舉正途出身的科班,一接受泰州學派觀點再來對付理學,對理學的思想**極有破壞力。
而大明朝廷居然沒有對它進行嚴厲打擊,雖然收拾了最“叛逆”的何心隱、李贄等人,但泰州學派依然得以傳播,亦可見明末思想總體是非常寬鬆的。
陳廷棟正好便是理學信徒,他拼命要衝去教室,後面幾個軍官聽懂了陳新的意思,攔著陳廷棟不准他過去,陳廷棟雖然高大威猛,但也不是職業粗人的對手,只得在迴廊下大聲咆哮。
前面教師窗戶上探出幾個腦袋張望,陳新眼見不是個事,眼睛轉轉對陳廷棟道:“陳先生,要不這樣如何,本官做主給你聘一個教習之位,你同樣可以在大學堂開課授學,我相信有陳先生在,大可跟那些學派比劃一番。”
陳廷棟一聽便停下衝過去的動作,轉頭過來問道,“大人說的當真?”
“自然,其實劉大人亦是這個意思,提供一個場所,讓各類學說辯個明白,我是支援陳先生。”
“那好,看老子不收拾他們,某這便回登州收拾行裝去文登大學堂。”陳廷棟哈哈大笑轉身而去。
陳新連忙喊道:“陳先生,只要文鬥可別武鬥。”
陳廷棟行走如風,也不知聽到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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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幫忙
“。。。只為世間有一種人,懵懵懂懂的任意去做,全不解思維審查,也只是個冥行妄作,所以必說個知,方才行得是,又有一種人,茫茫蕩蕩懸空去思索,全不肯著實躬行,也只是個揣摩影響,所以說一個行,方才知得真。”
陳新低聲讀完,用毛筆勾下這一段,又在書頁旁邊寫道,“實踐出真知”
他放了筆,又往下面看,手上拿的是一本王陽明的《傳習錄》,陳新才剛剛看到“徐愛問”當中關於知行合一的部分。從平度回來後,他就叫人買了王陽明和王艮的書,抽空就翻看一下,現在幾十萬人的攤子,人多了心思就雜,他也覺得該研究一下思想方法了,免得被人問到之時全然不知。
陳新前世所瞭解的陽明心學,被打上了一個意識形態的標籤,實際上心學的範圍很廣泛,遠遠不是心外無物這麼幾個字,陳新對於唯心還是唯物並不關注,在他思維體系中,實踐與理論的相互作用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從小就必須要學這些東西,倒是心學當中知行合一、致良知等等觀點在此時十分有益,尤其相對於明清八股取士的空談之風來說更是如此。
他不會全盤照搬某一理論體系,陽明心學在明末既然有這麼多受眾,陳新覺得可以從中取出有益的部分,但未必每樣理論都要拿來指導世界觀,陳新覺得來作方法論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