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時淡淡生輝。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舒展了長眉,一笑:“作什麼這樣看我?”
李昔不答,心中思量:松州之戰是蕃唐的重要轉折點。以至此後兩百年間蕃唐戰爭不斷。終成李唐江山的心腹大患。歷史如此,這不是僅僅因為一個陣法就能變得更糟糕或有所緩和。文成公主的和親,只是暫緩了這場戰爭發展而已。不過是雙方的權宜之計。其實說來說去,吐蕃與她何干?大唐又與她何干?她只是作為一名歷史的見證與旁觀者來冷眼看這些而已民。過錯是非以後自有史家斷言。
只是,當真沒有兩全之法了嗎?
李昔咬咬唇,想了半天,腦海裡才隱隱閃出一個念頭,揣度一會後,心下愈發有把握,不禁挑了一下眉毛,喜色露在臉上。
祿東讚道:“看你這樣,必是想好了?”
李昔扔了手中的柳枝,想了一會後,含糊道:“父皇會答應和親的。”
言罷,抬眼瞅瞅他,意思是——
“我明白,會安排好送你回去的。”祿東贊立即接話,聰明得太過分,卻又難得如今日這般稱她心意。
她抿唇一笑,心思落定才記得問他:“對了,你可曾去過長安?”
他的神色瞬間變得戒備起來,“何出此言?”
“隨便問問而已。”李昔錯開他的目光,低下頭。
只聞祿東讚歎息一聲,低低道:“你若有話,直說便是。不用怕我,我……”
突然飄來了幾聲涼冰冰的不屑笑聲。
兩人同時回頭,瞟了一眼後,兩人面色均是一滯,神情卻不驚。
“石後有人?”晉穆淡笑,眸光微寒,聲漸冷。
李昔點頭,嘆氣:“是啊。躲在人身之後的嘛,怕總是那些意圖不軌的刺客。”
兩人一唱一合,煞有介事地說道。他更是直接地將李昔的話翻譯給石後人聽。
身後之人半響無聲。李昔與祿東贊倒是不急,只負手站立,定睛笑看著。等了許久,石後終於響起一人微惱的聲音:“刺客再怎麼樣,總比某些人裝模作樣的好”
祿東贊眸底顏色倏然一暗,抿緊了唇,不語。
李昔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懂。
石後人嘆氣,道:“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你身邊那人。”
祿東贊聞言,自然而然轉了眼眸看向李昔。倏而眸光變幻時,他的唇角慢慢揚起。
李昔雖不知他們之間在說什麼,但聽語氣也聽得出來,沒什麼好話,尤其看到祿東贊若有所思的目光後。
李昔訕笑,轉身背對著他,當見不見。
這時,身後有人拿手拍上她的肩,冷聲道:“漢家女,不要臉。竟然勾引我吐蕃的英雄”
語氣森冷,拍在她肩上的力道著實不輕,這讓李昔心絃猛然一顫。
賽瑪噶見她默然不語,將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用力,扳過李昔的身子面對她。
“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臉”她冷笑,揚指撫上李昔的臉,力道之狠,讓李昔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青白。
祿東贊慌忙展袖擋開她的手,冷笑道:“公主逾越了。她是我抓的俘虜,還輪不得公主來動手。”
如此一說,賽瑪噶只得停了手下動作:“是嗎?”她轉了轉眼珠,抽了身上的鞭子,指著李昔道:“我要與她決鬥”
見賽瑪噶激動地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通話,李昔拉了祿東讚的衣袖:“她在說什麼?”
祿東贊撇唇,橫眼瞅著她時,臉露不悅:“賽瑪噶公主要與你決鬥。”
李昔惘然摸臉,不可置信地笑道:“與我決鬥?為什麼?”轉眼看向他俊美英氣的面龐,她又在一剎那間瞭然,“原來如此。罪魁禍首就是你哦”
祿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