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餘慶嘴皮子都磨破了,幾人才勉強答應。
但康延澤說了一句:“我得問一下宋九,若他有辦法眨眼將灌口寨滅了,我們才能配合。”
“行,”呂餘慶抹了一把汗水道。這個差事實在讓他苦逼無比。
“還有,我的人必須我來親自指揮。他們都是兩川子弟,交給了王全斌,我放心不下,說不定他又將他們一起殺害了。”
“行。你抽調一部分人手,曹彬抽調一部分人手,攻打金堂。最少切斷灌口寨潰逃來的敗軍,然後再分兵與馮刺史攻打敵人銅山部。”呂餘慶道。也就是名義上聽從王全斌指揮。實際還是各自為戰。
但也不能集中所有兵力,康延澤必須分兵防止王可僚反撲普州城。曹彬哪裡更要分兵防備呂翰。僥倖丁德裕帶來數千兵馬,兵力也夠了。
呂餘慶將宋九找來,宋九看了看大家,別看一大群人坐在這裡聊家常,實際各懷自的心思。這個宋九不管了,他拱手說道:“見過王將軍,崔將軍,王相公,呂相公,曹將軍,劉將軍,沈轉運,曹將軍,丁將軍,以及其他將軍。”
“得,你別什麼將軍了,快說吧,能不能破灌口寨!”王全斌道。
沈義倫也說道:“快說,別賣關子。”
這次將各部將領整合到一起,可費了呂餘慶老大的心思,擰起來了,就勢出兵,不然幾天過後,各個矛盾產生,又會各幹各的。
“有,”宋九看了看背後大地圖說道:“但一旦行動,各位勿必要迅速出兵。能破開灌口寨,一鼓作氣就能將全師雄拿下。若破不開灌口寨,兵力分散,若是呂翰與王可僚再出兵互相側援,易被分兵擊破,巴蜀局勢更加糜爛。到時候不用王將軍,陛下也會將我斬首示眾。”
斬首示眾未必,也未必會進一步糜爛,但有糜爛的可能,宋九也會被趙匡胤處置,最少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些官職會一貶而光。
這是事實,大家沒有一個吭聲的。
宋九又說道:“立功必然是王將軍的,我只能在中間起一個技術官員作用,諸位為了國家,也一起聽從王將軍指揮,同樣功勞最大的還是王將軍。然而失敗了,干係卻是我一個人的。因此,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吧,是何要求?”
“王將軍,大軍一旦行動,拿下全師雄之後,包括曹將軍也會聽從你的指揮,迅速拿下呂翰。”
“你就說吧,什麼請求?”
“兩個請求,第一個大軍行動起來之前,請王將軍與王相公與呂相公,以及諸位將軍,一起簽名,於益州城外樹此一碑。”宋九將一張紙遞給王仁贍,畢竟他是此行大軍的總都監。
王仁贍開啟一看,上面一首古怪的打油詩:
是我大宋土,皆我大宋民。
汝父是吾父,汝母是吾母。
缺衣是我責,少糧我來救。
大家同兄弟,保宋萬年平。
王仁贍不管詩什麼含義,驚訝地問:“這就是你寫的詩?”
宋九不喜也寫不好駢文,皆知道的,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作的那些小令頗佳。但這是詩麼?
“它不是詩,只是讓每一個百姓都能看懂。”
“那第二個要求呢?”
宋九又遞上第二張紙,說道:“出征之前,所有主將官吏一起簽名畫押,然後抄寫數千份,每份蓋上各自印章,向叛軍散發,向百姓散發。”
王仁贍又接了過來,上書幾條:
寨破之時,反抗者殺無赦,凡投降者除首惡者,自此以後一律計往不究,派人遣返家園。
投降者官兵與各地官吏一律不得以前事為由虐待之,更不得擅殺之,否則天雷誅頂,不得好死。
投降者與流民返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