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想法。
柔軟的身軀帶著一陣香風一頭扎進了這個如同山嶽般堅硬的男人懷中,輕輕撫摸著這個看似堅強,心底卻是無比柔軟的女人,桓楚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回來,真好。”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死的,你一定會回來的……”伏在桓楚懷中的陳玟雯如同找到了情緒的發洩口一般,不斷地抽泣著,死死抱住桓楚寬闊的胸膛,彷彿一撒手,眼前的男人就會消失一般。
桓楚眼中的幽冷和深沉此時已經全都消失了,化成了濃濃的溫柔,俏皮地說道:“閻羅王倒是想收我的命,但牛頭馬面都被我活活打死了。手下沒了人,這條命,他也收不走了。”
“那是,閻王算個鳥!老子要是去了陰曹地府,還真他娘得問問他了。”江河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大聲喊道。
曾明生很配合地問了一聲:“問他什麼?”
江河仰頭哈哈大笑:“老子要問問他,是不是和地藏王搞基搞的太歡樂了,連他孃的地底下那群雜碎全跑到地面上來了也不知道?!”
頓時防空洞裡傳來一片鬨笑。
陳玟雯看了看桓楚,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最後卻還是低下了頭。
桓楚知道女王的意思,她想說:“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但陳玟雯知道桓楚的心思,這句話最後也沒有從她的櫻桃小嘴裡吐出來。
桓楚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因為他的回答註定要讓陳玟雯失望,註定要讓陳玟雯提心吊膽。
即使重新回到昨天中午,即使那樣的場景再發生一千遍一萬遍,桓楚也會毅然決然地站出來,挺起胸膛說出那句話:“老子,給你們斷後。”
這是作為銃劍團這個團隊的領袖的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直到十幾分鍾後,直到陳玟雯停止抽泣從桓楚的懷裡走出來,陸昊才來到了老闆的身邊。
老闆真的變了。
陸昊沒有陳玟雯那麼細膩的心思,他隱隱覺得現在的桓楚與之前有些不同,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那是一種氣質上的差距吧。
以前的桓楚像是入鞘的利刃,隨時可能暴起傷人,也容易引起他人的警惕與敵視。但現在的桓楚就彷彿是萬丈高峰,讓人在他面前忍不住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自己這些人,對他,似乎只剩下了仰視的可能。
陸昊搖搖頭,將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打消,他對著桓楚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老闆,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裡……就是黃耀不見了。”
“八成是看事情不對,跑了。”隊伍裡響起了幾個細微的聲音,但雖然桓楚和黃耀不對盤,黃耀也終究是桓楚的兄弟,那幾個議論的人也沒敢大聲說話。
桓楚的臉上閃過一絲令人心痛的悲傷,只是對著陸昊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我知道了。黃耀……再也回不來了。”
塗世輝的瞳孔陡然收縮,這種表情他見過無數次。那些露出這樣表情的人,往往是在戰鬥中永遠失去了戰友計程車兵。
“難道……”陸昊顯然也反應過來,臉上浮起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桓楚低頭看了看自己將黃耀埋葬在停車場裡的雙手,淡淡說道:“他去救我,然後,死了。”
聲音很輕,但帶著濃重的悲傷,響徹了整個地下停車場。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靜。
那些被桓楚從W縣人類基地帶出的作戰部隊員們臉上都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表情,羞愧?震驚?後悔?
不一而足。
沒有人會想到,那個天天叫囂著想要分裂銃劍團,卻又一直無能為力的自私男人,竟然能做出他們想做,卻不敢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