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側妃呀,不過,既然您不要側妃,那就算了。”衛林下說道。
越往北,天果然越加高遠,逐漸凍得人只想縮在被子裡不想探頭出來,十月中了,豐收說還得一月才能到戎的都城,正趕上冷的時候,口氣裡一派擔心,那些東宮的宮女,許多從未到過偃朝祁水以北,此時已然常常面有戚色了,大概是被自己想象中的極寒給嚇到。
衛林下也擔心,卻不是寒冷。
越過石山,穿越邊境,終於進了戎地境內,那時候戎地不知怎麼正下著白毛雪,天地之間都被學散亂的雪充斥著,眼睛都睜不開,於是,人馬只得到驛站暫停,好在,這裡的驛站窗戶貼得厚厚的,爐火也旺旺的,還有烤的香氣四溢的羊腿,餵飽了肚子身上也就暖了。衛林下忽然就想了衛風致,他去燕國了,燕國緊鄰戎朝,此時怕也是極冷的。
白毛雪下了幾天終於停了,車駕繼續向西北的國都行進,本來在邊境之時因有互市還常見峨冠博袖的偃人,此時,卻滿眼都是翻領窄袖頭戴絨帽氈帽的戎人了,他們一行人立時便顯得扎眼起來。
他們到達國都那天,早早便有戎官員來說大汗派了四殿下郊迎,衛林下聽過也沒有放在心上,誰承想,在掀簾下馬車腳踩在雪已堅實如冰的戎都的土地上抬頭看那四殿下的時候,衛林下愣住了。
那個人,雖換了衣衫改了髮式,就連鬍鬚也留起了一點,但她不會看錯,那是在霍城時袁家藥材鋪的少爺,袁景深。
原來,袁不過是元之異字,元乃是戎皇族的姓氏,有的皇族不欲改,便仍做拓跋。
這位四殿下面上倒沒有絲毫異色,彷彿沒認出她這個診治過他的大夫,衛林下很是慶幸自己當時身著了男裝。
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據四殿下說乃是國丈舊居,看著很是氣派,就是看來稍顯粗狂了些。
“兩位旅途勞頓,景深就不多叨擾了,這就告辭,回頭還要向皇父覆命,另外,但請兩位休息過後稍作些準備,皇父大概過幾日便要見兩位。這府中一些粗使的下人,若有不妥當的兩位便派人來告知景深,由在下處理。”這位四殿下的聲音仍舊一如既往地帶著誘惑的調調。
待他走了,奚臨軒和衛林下也沒閒著,奚臨軒與屬官們前堂小議,衛林下在內苑“調兵遣將”各處安排人手,儘管是質子身份,於他國卻不可把日子過的隨意了,有時候該有的架子還是要端著人才敬重你,畢竟還是看人下菜碟的人多。
終於都安排停當了,衛林下累得不想說話,很後悔出嫁時沒把玉墨帶來,她那麼貼心懂事一定會安排妥當的,如今她只能先差遣豐收勞他受累兩邊跑。
坐著,衛林下自己輕捶著腰一邊想那位四殿下,他出現在霍城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還結交了奚照庭,難道也是故意為之?
雖說兩國較量總要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何必他這位身份尊貴的皇子親自出馬?
腰兩邊忽然多了一雙手,力道剛剛合適。
“殿下回來了。”衛林下問道。
“這麼累怎麼不躺會兒,有奴才們呢。”奚臨軒口氣柔和,進來時,看她凝神坐著,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腰,心想著她是否已有了些悔意。
“那位四殿下,我認得他。”衛林下轉過身來,如此這般講述了一番。
奚臨軒不語,皺眉。
“這個人,到底去霍國幹什麼?若說無所圖謀總也說不過去……”衛林下仍在思忖。
“就是說,你看過他的腿?”奚臨軒問道。
“啊?”衛林下被他這不合思路的問題一時難得轉不過彎來,“針灸,隔著衣料怎麼找穴位,自然是看過。”
“你過來!”
這樣的口氣衛林下回過神了,她看過別的男人的腿,他生氣了——可她還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