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孃家人都調頭來難為她,這樣下去,香芷旋及其香家的銀子,早晚都會落到襲朗手裡。
那個混賬東西憑什麼坐守一座銀山?不過,看起來他對香芷旋應是有點兒真心的。
他在意的,便要抹黑甚至除掉。
別說眼下有襲朋的事情擺著,便是沒有這檔子事,她也已習慣大事小情刁難襲朗。這個混賬這些年來,一直讓她的親生兒子孫子不好過,早已讓她恨之入骨。
老夫人想到了錢友梅,吩咐錢媽媽將這個新進門的孫媳婦喚來說話。
香芷旋有襲朗護著,都要隨叫隨到,錢友梅自然更要如此。
錢友梅惴惴不安地進了松鶴堂,陪著老夫人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才告辭回房。
回房之後,她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真是有苦難言。
聽小蓮說了半晌,早已明白老夫人失勢了,心裡萬般失望委屈。而在方才,老夫人又給了她一個讓父親升官的希望,要她做的事自然是對香芷旋發難。反覆叮囑,不要心急,定要反覆斟酌。說白了,是自知尋常手段對香芷旋毫無作用。
但是,她能做到麼?
偏生不能拒絕。老夫人不能隨心發落香芷旋,卻能隨時讓她陷入窘境。她要是有難,可沒人會幫她。
坐了一陣子,錢友梅心煩意亂,索性到了廳堂門口靜靜站著。
下午還要認親,她要將心緒調整好,更要想出一條出路。再難也要做到。
33|4。09|連載
人是二老爺派來的,事情卻是老夫人引起的。
老夫人早起沒胃口,一口東西都沒吃,忽然間想起早些年曾吃過幾樣廣州的點心,便想到了孫媳婦有一個正是生於廣州。
辛媽媽去清風閣傳話,得知夫妻倆已經出門,照實回了。恰好大老爺、二老爺前去請安,細問之後,二老爺就拿話敲打了大老爺幾句,說不指望你的兒子兒媳婦每日侍疾,一點點盡孝的小事還是能夠做到的吧?
大老爺能有什麼法子,苦笑著說老四不是也病著呢麼?我要顧著老夫人,也不能不管兒子的情形。
二老爺就說,只要你點頭,我派人將他們追回來就是。
於是,幾名護衛就抄近路攔在了馬車前。
趙賀在車外將事情說了一遍。
襲朗輕描淡寫地道:“讓他們回去告訴二老爺,沒追上。他們怕是不會說話,你帶人教教他們。”
趙賀稱是而去。
過了一小會兒,馬車繼續前行。
半路上,五爺襲刖的一名小廝騎馬趕了上來,馬車只好又停下。
香芷旋一腦門子火氣,不耐煩地動了動身形。
襲朗倒是安之若素,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問那小廝:“何事?”
小廝恭聲道:“回四爺的話,我家五爺、五奶奶此刻也已離開襲府——對外是說五爺忽感不適,聽到人喧譁就頭疼欲裂,五奶奶請示了大夫人,陪著五爺避出了府。眼下五爺要我跟您說,他們去了南大街的別院,您與四奶奶要是悶得慌,可以去那兒賞菊喝酒。”
原來是好事。香芷旋唇角上翹成愉悅的弧度。
襲朗道:“心意我領了,另有去處。”
小廝稱是,又問:“五爺還要小的問一句:明日午後返回合適麼?”
“合適。”
小廝道辭,上馬絕塵而去。
其實五爺哪兒是來詢問襲朗什麼,分明是用這方式表明立場,在三爺這件事情上,他們兄弟兩個態度相同。
香芷旋想繼續睡,卻沒了睡意,所以與襲朗閒聊,“你跟五爺也有過節?”
襲朗道:“也不算有過節。他小時候看誰都比我對他好,什麼事都跟我對著幹,犯渾的時候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