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天海是二線城市偏上的話,那瓷城這樣一個地域小、人口少、經濟差的內陸小城市,頂天算是四線城市吊車尾,甚至不少人認為其是五線城市。
雖然因為御窯、官窯的原因,在歷史上曾經頗為輝煌過,名氣也不小,但以手工制瓷著稱的瓷城,在工業化浪潮的衝擊之下,依然不可避免的支離破碎。
曾經熱火朝天的國營大廠成片倒下,再不復“器成天下走”的盛況。
但與之對應的,則是無數小企業、小作坊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打著瓷城的招牌,賺得盆滿缽滿。
更有不少人,發現家裡某個傳下來的瓷器是御窯官窯精品,然後隨便就能換個千八百萬的。
所以這是一個城市雖窮,但有錢人卻很多的神奇地方。
不過,這一切,與黃粱家無關。
黃粱父親是瓷城地方企業的小員工,黃粱母親則在當地中學旁邊開了一個小小的文具店,吃不飽餓不死,屬於這個普通小城市裡最普通的人家。
“黃總,咱們現在去哪兒?”緩慢行駛在迎賓大道上,一路無話的朱濤低聲開口問道。
“找個地方先住下來。”
黃粱想了想,現在也不早了,反正明天週末,老媽不用開店,那肯定在家裡。
隨意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然後便在酒店住了下來。
這個小城市,居然也有五星級酒店,而且生意還挺火爆,真是咄咄怪事。
第二天早上,與朱濤一起吃了當地有名的冷粉餃子粑之後,在黃粱的指揮下,黑色的S300往家裡開去。
黃粱的家位於瓷城的新城區邊上,與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新樓相比,已經有二十餘年房齡的第一代商品房,則是更顯破舊。
黃父黃母此時正在家裡吃早餐,陡然聽見門砰砰被敲響了。
“誰啊,這大清早的。”黃母徐華蓮嘀咕了一聲,起身開門。
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個的年輕男子,稜角分明的五官、帥氣的長相,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長款風衣,這長相氣質,頗有點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
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小夥子,雙手拎著大包小包,地上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箱子袋子。
“你找誰?”徐華蓮疑惑地問,怎麼感覺這人的五官和我兒子挺像的呢?
不過,我兒子可沒有這麼帥。
“老媽,連親兒子都不認識了?”黃粱下一秒便嬉皮笑臉起來,抱了抱許久未見的母親。
又探頭進去,對坐在桌旁喝粥的黃全德道:“老黃同志,你兒子回來了。”
熟悉的腔調,嗓音卻磁性多了。
徐華蓮猶自難以置信,這真是我兒子?我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了?
再仔細打量一下,五官還是熟悉的,連脖子上的痣位置大小都一樣,妥了,還真是自己的兒子。
“梁兒,這是你朋友?”徐華蓮拉著兒子欣賞了半天,才想起還有客人呢。
“叔叔阿姨您好。”朱濤非常恭敬地問好,這可是大老闆的爸媽,能不客氣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老闆這麼有錢,父母還住這種地方,但他始終牢記著當初入伍時老領導教他的第一句話,那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朱濤把手裡拎的禮物小心放在地上後,依次把門外的東西搬了進來,便聽見黃粱對他道:“你自己先出去溜達一下,我有事再叫你。”
“好的黃總。”朱濤很有眼力勁,朝二老點頭笑笑,然後側身出了門,還不忘記把門關上。
“你小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上門後,徐華蓮的臉色立刻變了,一把將他拉到了面前。
“還黃總?你這讀的是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