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是揹人說話,又領會了我言意,不由面上一紅,慌忙轉過身進屋去了。
我回到房中,諸事停當穩妥,解衣就寢,一會兒回思霍錦兒風韻,一會兒思
及久別的師姐,心中說不清是喜樂甜酸。
朦朧欲睡時,我想起師姐纖手觸及我塵根時的驚羞急亂,心間一蕩,痴痴喚
了聲“師姐”,手兒悄悄摸了下去……
次日凌晨時分,外邊就開始傳來噪雜的聲息,人員走動繁忙,喝喚聲不絕,
敢情婚儀之日,人人都不敢躲懶,很早便忙碌了起來。
我居住的院子正是新房所在,洞房設在隔壁原本閒置的大屋,前兩日已裝飾
一新,今兒是正日,許多隻有今日能放入的物事,便早早佈置進來。
我起身穿衣時,試運念力,不料,未見榻旁的衣袍飄移,袍服已然在手。
這何止是念動,幾乎可說是搬運術了。我心知功力滿溢,水到渠成,一法通
()
萬法通,自己雖未當真習過搬運術,但所謂道法萬千,殊路同歸,這次的念動應
該不是搬運,導致的情形卻差相類似。
我躍身下榻,體捷如風。昨夜臨睡前雖偷偷幹了些邋遢事,此際早起,卻精
力充盈,感覺整個世界也為之氣象一新,躍躍然只想做些什麼。
臨安婚俗,新郎需領著儀隊,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趕至女家,將新娘接回
府中,是為“迎娶”,俗稱“接親”。若男女雙方府第離得較遠,迎娶之列一大
早便要出發,離得較近,午後啟行,也無不可,能趕上男家晚間喜宴便算於禮妥
當。賈、陸兩府同在城外西湖之畔,去那不需一個時辰,故此時還沒人來催我更
衣妝飾。
我在房中整備半晌,趁人員忙亂,悄悄溜出府外走了一趟,返歸時,不少府
中人笑我半日都等不及了,跑去湖邊遙望新娘。
我對諸般打趣充耳不聞,約莫是時候了,便持帖一封到了霍氏居處,丫鬢自
去報知。
霍氏早就穿戴一新,沿著窗外的房廊走來,行走之間,麗裙閃動,下肢掀起
微微的臀波,邁進側廳,卻於房口停步,未言先笑:“一大早的,你怎麼上這兒
來了?”人說“春風洗面簡衣妝”,這霍氏卻盛裝也穿出了簡衣素服的輕捷之感。
我抬目悄視,道:“孩兒來此拜會‘仙姑’。”
霍氏很是疑惑,走近落座,娥眉微皺道:“你不在房中候著做新郎,這會兒
跑這添什麼亂子?只怕兩位仙姑未必肯見呢。”說著,擺了擺手,卻也讓人接帖
進去傳話。
我心中有數,並不著急,只向霍氏說起,一向心慕道法,難得仙姑臨府,故
求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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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眼眸流波,道:“你是心慕道法呢,還是心慕仙姑?”說著,掩嘴一笑。
我瞥了房口的丫鬢一眼,微傾過身低聲道:“娘,你……怎地取笑起孩兒來
了?”
霍氏面色微紅,白了我一眼,並不作聲。一時側首抬視,掠鬢一笑道:“今
兒天色不錯,就該你娶一房媳婦進門。”
“娘說差了,我這裡見仙姑,娘卻說娶媳婦,這話……不很妥哦。”
霍氏忍俊不住,“噗嚇”一聲,揚起手兒,笑道:“筠兒,瞧我不打你,你
呀,越發不老成了!”
霍氏向來言笑無忌,但她這般身段放出來,連我也覺得有些扎眼了。房口那
侍候打簾的丫須神情登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