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閉之法竟是以賈似道自身為器——很愚頑的一個法子!本尊
能將此符法輕易破去,只可惜,這樣一來,勢必牽連解門之器,危及賈似道性命,
全真那些道士不會答應,又要羅嗦。罷了!待本尊親往秘室搜石!”
原來,聖女師姐神不知鬼不覺,早就來了!
連護法與王玉兒聽了師姐吩咐,不敢多言,當即應聲離去。我默運玄功,與
木壁緊挨的泥土悄然分開,木壁縫隙透過來秘道內的光亮,我湊近縫隙,張目一
瞧,秘道內壁上點著一盞油燈,照得裡邊清清楚楚,師姐正將一隻手貼於木門之
上,轉瞬纖掌、皓腕陷沒木門,如入無物,師姐抽回纖掌一觀,臉上冰霜傲色中
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隨即她再不遲疑,身影一閃,合身穿門而過。
離得這麼近她也沒發現我,可見,霍錦兒的法子還真管用啊。
我隨即移身,與木門內秘室相連的鬆土紛紛避讓,散去無聲。我尋見一個的
木縫,湊目一看,木門後便是便一溜長長的石階,下行丈許方至秘室地面。我於
是順勢又向下潛游,尋隙張望,只見秘室頗大,穹頂又高,步於其中不僅不嫌局
促,反比尋常居屋似還豁敞些,物事佈置皆精美,居用吃食之物一應齊全,除了
書桌几案外,更有珠簾錦帳、床榻屏風、妝奩枕被,皆奢華富麗。沿壁一週,博
古架上,各色珍玩羅列,令人眼花繚亂。
而使得秘室尤感生機盎然者,裡頭竟有蟋蟀爭嗚之聲!入秋之季,秘室溫溼
的空氣更宜蟋蟀的滋養,想來賈似道將格外寶貝的幾隻蟋蟀,藏養於秘室之內,
不料,卻躲過了怨僧會的畜警,倖存於此。
看來,此室不僅是可供藏寶,亦宜居停勾留。
此處木壁縫隙狹長微細,視野有限,我又不敢輕用天眼術,眼兒挪來挪去,
也只見了屋中大概,連此時應該同在秘室內的賈似道與師姐均未瞧見。於是又移
動身位,騰一處落結;洞的地方,方將室內情形一覽無遺。
賈似道坐於室內一側,一會兒仰頭,一時低首,偶爾眼角偏斜,遊視身周,
似乎在候著什麼。
再拿眼一望,我不由大吃一驚!
仙袂飄飄、白衣勝雪的聖女師姐就在賈似道身後不遠,大大方方緩步走著,
仰頭遊視、低首尋望,應是在沿壁仔細尋找渡劫石無疑。
看賈似道的情形,不像被人制住了身子,而師姐在他室內搜尋東西,也不像
徵得了賈似道的允許。
這……這兩個人,這個室中畫面便似遭人施了魔咒,古怪而又奇異,此情此
景,看似極為尋常,平靜自然,但在知情者眼中,卻有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震駭
人心。
恍然間,我驀地頓悟,不禁冷汗悄流。屋中兩人絕非達成了什麼默契,你不
來管我,我不去看你。而是潛行無聲的聖女師姐,實在太強大了!她憑藉感應,
察覺賈似道的一舉一動,並有把握在賈似道眼兒回望之前,消失在他視野。
師姐……簡直太驕傲了!不屑於出手將賈似道制住再搜尋東西,她完全不把
賈似道當“人”
看,才會如此“旁若無人”地幹著自己的事兒。
思及於此,我不由心生警惕,摸了摸臂間摟著的白鼠,暗道:“小白呀小白,
你要乖點兒,不要妄動哦。”
我的斂藏聲息之法,便是將自身聲息體熱斂縮至蟲蟻之微,這一點並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