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啦。”
我和左小瓊見他出言相認,便停步招呼。留石公向洞庭子禮揖道:“在下此
行代表摩尼教南宗與諸位共商抵禦全真教南侵一事。”
此言一出,洞庭子、楊至質登時變色。楊至質呆了呆,喝道:“大膽!你魔
教乃朝廷捉拿的欽犯,憑什麼與我等相商大事!”洞庭子和楊至質兩人雖為道士,
卻也是南宋朝廷任命掌管天下道門的官員,難怪會這麼說。
留石公面容不改,道:“我教因‘花石綱’一案,舉義旗為民請命,事情已
過百年,是非曲直,不提也罷。但那全真教婢事蒙古,遂而勢力坐大,近來大舉
()
南下,實為蒙古狗賊南侵鋪路,屆時南方道門,危在旦夕,孰輕孰重,還望三思。”
楊至質冷冷道:“我等教派傳承千年,當有自存之道,不勞爾等掛懷。”
留石公聽了也不惱怒,沉聲道:“若非我教北宗長期在北方與全真教勢力抗
衡,全真教早就南下了,試問南方道門哪一派可抵擋全真一擊?”
洞庭子與楊至質皆冷笑不語。留石公道:“南方眾多教派,以‘符籙三宗’
立派最早,信徒最眾,但三宗弟子,散佈於四方,居家修行的較多,真正出家的
甚少,一旦教門有事,能聚齊起來護衛的少之又少。而全真教皆為出家道士,道
觀數千,徒眾千萬,以前尚有我教北宗與之糾纏,如今我教北宗已亡,除佛門外,
全真教一統北方教派,再也無所忌憚了。
慧空驚問:“貴教北宗已亡?何時之事?”
留石公臉現悲憤之色,道:“今午收到北方傳報,嶗山一戰,我教北宗梁左
使、七王、五路掌旗使全部陣亡。”
慧空嘆了一聲:“阿彌託佛!”又道:“莫非全真十八子全部出擊?”全真
十八子乃當年跟從全真掌教丘處機遠赴西域,面見蒙古成吉思汗的十八位弟子,
個個修為深厚,丘處機之後,全真教兩任掌教皆出於十八子中,故此名聞天下。
留石公自顧怔怔出神了一會,才道:“全真教十八子僅十一人參戰。”
此時連楊至質也不由動容。慧空道:“所幸貴教教主袁天行尚能倖免。”
留石公嘆道:“袁教主年初已去逝,否則嶗山一戰也不至於如此慘敗。”頓
了頓道:“如今我教尚有北宗屬下部分山東義軍、可與全真教眾多道士相抗,但
教中高手僅餘南宗三法王、右使張三槍,既我師尊是也。留石今日便是奉師尊之
命,前來告知諸位,全真教鷹使已偕同十八子中十三人南下。若得結盟,則共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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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否則請諸位各自珍重!留石告辭了!”說完,合袖一拜,帶著外頭等候的一
幹魔教隨從,迅即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洞庭子望著他離去身影,喃喃道:“想不到他竟是魔教中人,一直在咱們眼
皮底下行走江湖,可看走眼了。”
楊至質道:“他武功不高,想必未得張三槍真傳。”
洞庭子道:“此人武功雖低,氣度倒也不凡,魔教藏龍臥虎,不可小看。”
轉頭望向我和左小瓊,笑道:“兩位小友,與這張留石可是舊識?”他一笑,
臉容頓松,讓人感覺親切隨和,全不似適才一派宗主的氣勢威嚴。
我道:“今日西湖……見過一面,咳咳!”開口一說話,寥寥數語,竟是胸
腔泛悶,氣竭音啞,最後更是咳嗽起來。
慧空伸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