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火光在身旁舞蹈著,空氣炙熱而乾燥。
我看到一隻紅色的鹿,它的雙角燃著火焰,它的四蹄踩著火焰,它的眼睛金紅髮亮,正如同嚼樹葉一般吞噬著樹上的火。我看到火屬性的飛鳥穿梭在燃燒的樹間,我看到一隻藍色的巨鼠一竄而過,在它身後是火紅的貓狸。我看到地面上鮮艷綺麗的火焰花朵。我看到在火苗舞蹈的樹間築起的鳥巢。
&ldo;這裡真美。&rdo;我不由得感嘆。
&ldo;嗯。&rdo;輕輕地,我似乎感到愛伊的放鬆。
接著君主又開口:&ldo;雖然得不到獸靈石,你可以摘些花,在外面能賣錢,&rdo;他頓了頓,揶揄道:&ldo;你不是喜歡錢嗎。&rdo;
我閉眼,又睜開和他爭辯:&ldo;我什麼都沒有,需要錢來換東西啊!&rdo;
愛伊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指著旁邊的植物說:&ldo;這是最普通的火焰草,但在外面就很稀有。&rdo;又指著另一株大瓣花,&ldo;那是鬼火花,有致幻效果。&rdo;
我挑了幾樣近的放到虛空間裡,心裡暗想,以後我也有錢了。
走了半天,火焰樹漸漸稀疏,而空氣卻愈加熾熱,在大塊裸露的火巖間出現開裂的縫隙,白汽從裂隙間升騰而起,大朵大朵烈火的花朵四處盛放。
再深入數百丈,愛伊忽然停了下來,同時攔住了我。
&ldo;怎麼了?&rdo;我問到。
&ldo;前方就是埃爾溫的領地了。&rdo;愛伊平靜地說到,&ldo;別再往前了。&rdo;
&ldo;埃爾溫?&rdo;我眨了眨眼,隱隱約約感到地面在微微顫動。
&ldo;火魔埃爾溫。&rdo;君主淡笑著,轉頭看我,紫眸裡有些輕佻。
&ldo;&rdo;顫動越來越強烈,似乎還聽到了&ldo;咚、咚&rdo;的響聲。
&ldo;他,他是不是要過來了?&rdo;我問向愛伊。
&ldo;埃爾溫知道有人來了,不過這裡他不會攻擊你的。&rdo;愛伊的眼波落向火焰與巨石之間。
只是須臾,巨石後轉來一個行走在烈火之花中的龐大影子,他每跨一步都是數丈之遠,大地為之震顫,近五層樓高的深紅身軀上布滿發達的肌肉和倒立的骨刺,頭顱尖角下金黃的雙目穿透熊熊火焰直射而來,他手掌上的指甲如同鋼鐵彎刀般閃耀著寒光,巨大的腳上亦覆蓋著尖利的鐵甲,深陷入暗紅的土地,長長的尾巴如鋼鐵之鞭在身後甩動,氣勢磅礴地斬斷烈火之花。
我瞪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埃爾溫。他才是真正來著地獄深處的惡魔!
火魔並沒有沖向我們揮起那鋼鐵巨爪,而是四處走動、徘徊,如同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ldo;火、火山上有什麼獸嗎?&rdo;我看著埃爾溫問愛伊。
&ldo;有。&rdo;愛伊悠久地回答:&ldo;在熔岩裡遊弋的魚,漂浮在蒸汽中的透明體,盤踞在山脊的古老巨龍,還有很多,或強或若,吃與被吃,火山不過是適宜它們生存的環境。&rdo;
我想像著條件嚴酷的熔岩之地,各式各樣鮮活的生命組成一個完整的系統,沉思著點頭又問:&ldo;有龍有沒有鳳凰?&rdo;
&ldo;越過這些山,浮空島嶼上有一棵神木,是百鳥齊集的地方。&rdo;愛伊指著我們左手邊東方與火山相連的綿延山脈,他淡淡彎了唇角,眼睛似乎已穿過遠方的高山。
&ldo;啊,山的另一邊就可以看見鳳凰?&rdo;
&ldo;嗯。&rdo;說著愛伊已邁開步子向著東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