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翼的話讓顧輝澤愣住了,夾在指縫中的煙掉落在水泥地上,顧輝澤低下頭,木愣地看著還在燃燒的菸蒂。
“他們兩個在我面前相互告白,相擁親吻..哈哈哈”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調高,摻雜著本人都沒有發現的痛苦“她跟我說,他們兩個相互喜歡,所以她要扔下我了....姐姐她不要我了,她真的...”
顧翼回想起安彐彐絕情的背影,心臟疼痛得像被撕裂一般,那種絕望又黑暗的黑洞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顧翼拿起桌上的酒,直接對著瓶子往嘴裡灌,酒精的辛辣與苦澀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熱流湧進他的喉嚨。
“咳咳,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嗆去了,顧翼用手掌抹掉臉上的淚痕,繼續用酒精麻痺大腦。
顧輝澤盯著快燃燒到底的菸蒂,抬起腳踩滅了它,像是自言自語,平靜得張開唇瓣:“他忘記安彐彐了,唯獨她的記憶,消失得一乾二淨,我在醫院等他的腦部報告”
“顧翼,可以幫我找一下她嗎?她不接我電話,家裡也沒回去”
顧翼的目光落在開了擴音的手機螢幕,顧輝澤的聲音在昏暗的包間清晰又清亮。他把手中的酒瓶放置在玻璃桌面上,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夾雜著好笑與懷疑:“什麼?”
顧輝澤抬頭看著毫無星辰的夜空,內心彷彿被一團棉花堵住,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難以名狀,十分難受。但畢竟經歷事情多,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讓自己陷入感性的泥潭中,他需要用理智來指引自己。
“麻煩你了,顧翼。我先掛了,我要陪他去複診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顧翼面無表情地看著亮起的手機,思緒亂得如一團糾結的麻線。
“忘記安彐彐?只有她的記憶記不得了?哈...”顧翼低喃著,大手按在暈眩的腦殼,似乎不是很不相信。
——
“我會死,去年我就嘗試過,你差點讓我死了”
“啊,就在現在我腦袋裡響起聲音,說我不能跟你暴露太多資訊哎”
“顧翼你聽到了嗎?它又響起來了”
——
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安彐彐暈厥前對他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語,心像被無形的線緊緊纏繞,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顧翼閉上眼睛,加大了按在太陽穴上的力度,想要更好地回憶起那些話語的內容。無論怎麼回憶,沉下心去想,那些話語似乎都被一層厚重的霧氣籠罩,讓他無法窺視其真相。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安彐彐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的只有冰冷的“無人接聽”的提示音。顧翼又連續撥打了七八次,但依舊沒有人接聽。
站起身,一陣暈眩襲來,讓他的腳步變得有些踉蹌。雙手支撐在沙發上,盯著那黑色真皮上的紋路,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晃晃腦袋,驅散酒精帶來的暈眩感。
姐姐,你到底是誰?
昨天一夜未眠,顧輝澤坐在辦公室內,眉頭緊鎖,顯得疲憊不堪。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將腦袋靠在椅背上。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顧輝澤說了聲“進”,然後看到門緩緩開啟,熟悉的臉龐出現在門口。
“阿彥,你也進來吧”顧輝澤直起身子,對正要關門的林仁彥說道。
“是”
林仁彥走了進來,顧翼走到沙發邊,坐下,那雙深邃的褐黑色瞳孔審視著林仁彥,彷彿要看穿他的內心。
“你真的忘記她了?”
雖然沒有指明是誰,但林仁彥明白他指的是安彐彐,他微微點頭,表示承認。
“人找到了嗎?”顧輝澤將目光投向顧翼,詢問道。
顧翼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眼下帶著烏青的顧輝澤,跟他一樣,昨晚沒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