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三叔上香!”
叔叔!上香?
於陽模糊了,她覺得自己聽不懂皮姨娘的話。只是茫然地看著清蓮取了香,點燃,插在香爐前,恭敬的對著畫像磕頭。
三叔……
也就是說這幅畫上面有清蓮的叔父,清蓮的叔父……那為什麼這幅畫會在皮姨娘的屋子裡!還有,為何男嬰的死,清蓮要給叔父上香!
一串的疑問從於陽的腦袋裡冒出。
“你肯定好奇為何我要把你管起來。為何要針對一個還在襁褓中的男嬰,我的計劃是什麼,為何要這麼做?是不是?”皮姨娘歪在椅子上,注視著於陽。
即使是餓了許多日,身子虛弱得厲害,皮姨娘的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於陽不自然地點點頭。
皮姨娘輕輕一笑,她的目光轉向了那副西征圖,盯著圖徐徐地說道:“這幅圖記載的是十五年前當今聖上西征的事兒。這是皇上御筆所畫。”
於陽的目光落在了題款上——石峰居士。她突然想起蔣氏正房有副潑墨畫,那上面的題款也是石峰居士。這麼說石峰居士就是當今的皇上!於陽的雙眼頓時一亮。
“不錯。當今聖上的別號便是石峰居士。十五年前的一場戰役,聖駕被困,危在旦夕,是府裡的家將奮死相救聖上才得以脫險。事後聖上封賞了許多,這幅畫是另外的一份,聖上親自賞給清蓮三叔的。那上面坐著的是當今聖上,纏著白布的便是清蓮的三叔。”
於陽注意到皮姨娘在說起清蓮三叔的時候,目光柔和了許多,這樣柔和的目光是她頭一次所見,柔和的目光就跟一汪春水一般。
“當年這上面所繪的五個人,只有聖上還健在,其餘的人都已經戰死沙場了。”
於陽隨著皮姨娘落寂地聲音深深地感到悲涼。
“既然是從軍,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便是常有的事,也是從軍的最高的榮譽,可是……”突然間皮姨娘的情緒變得激昂,“可是,他們四個人不是死在敵人的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在皮姨娘的述說中,於陽被帶到了十五年前,那是最後一戰,其實勝利早已決定。這一戰要的是將叛亂的頭領一舉抓獲。精密地佈置下,最後一戰終於開始了,馬蹄嘶,箭弩囂,突然我方的一支騎兵陷入了泥沼之中,突然,敵方的數萬軍馬出現,萬箭齊發,五千精銳瞬間被屠殺殆盡。
“清蓮的爹、她三叔、尹元任……咱們英國公府最出息的家將都死在了那裡。”皮姨娘的聲音無限的蒼涼,話音在於陽的耳邊環繞,她覺得自己此時就站在那肅殺的戰場之上。
清蓮的父親身中數箭,臨時也不倒下;還有那五千個不肯瞑目地人……
“因為張瑛的輕敵,冒險犯進,所以五千條人命就這麼喪失。”
張瑛!哦!是英國公的名字。一向戰無不勝地英國公也這麼失敗過!五千精銳沒有了,等待英國公的懲罰是什麼?
“老英國公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清蓮的三叔——巴勇。這個名字是聖上所賜。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死人領受,張瑛沒事了,完全沒事,之後論功行賞,他高高在上,此後官路亨通。五千條人命鑄就了他不朽功勳!呵呵!他萬人敬仰,可是他們五千人呢!忠骨散落荒原,英靈無人祭奠。”
所以皮姨娘才要報復,所以她才針對張瑛的後嗣。於陽想到了時姨娘在難產的那一刻。皮姨娘在她的耳邊數語後,時姨娘的清醒;於陽想到了樂姨娘被打壓的時候,她毫不客氣地打壓,之後又告訴樂姨娘要報復……
這是在向張瑛報復,藉助女人的嫉妒來報復張瑛,讓他無嗣,死後春秋無祭,這是最厲害的報復,也是皮姨娘能做的。
可是皮姨娘為什麼要這麼做……於陽不由得捂住了嘴巴。皮姨娘跟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