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勁裝男子侍立在一旁。
而他卻是解開張瑛的外衣。
內裳有一大片血色,若不是外衣厚實,早就叫人看出了。書生輕輕地揭開內裳,張瑛悶悶的發出一聲吃痛。只看那隻握緊躺椅扶柄的手便曉得有多疼。
書生放棄揭開內裳,而是命人取來剪刀,直接將內裳剪開,
箭傷!還有一節箭身在外。
難怪出了那麼多的血。
張瑛緊緊地握住躺椅扶柄,深深地呼吸了兩次這才開口道:“內衛的箭。皇帝專用內衛的箭,帶著倒刺。”
書生在想著如何拔箭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種箭最是麻煩,只要拔箭會讓傷著再受一次傷,帶著倒刺的箭身箭頭會勾起傷口周圍的好肉,造成大量出血。
“在下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
張瑛蒼白著臉扯出一抹笑容:“我到不是頭一次見著,只是挨著卻是頭一回。”說著他自嘲的道,“我也不虧走這一遭。啊!”張瑛說話間大叫出聲。
卻是書生拿了鉗子將箭身拔了出來。
張瑛疼得倒抽著氣,這個魯先生,趁他分神來了這麼一手。
魯先生有條不為地做著他該做的事,預先按住傷口。清理傷口周邊,再縫針,上藥,他的動作飛快。在快速地完成這一系列事情後,魯先生一面洗手,一面交待著:“不許動怒,若是傷口崩裂後患無窮。”
蒼白著嘴唇的張瑛無力地點了頭,他滿頭是汗,連張嘴都是困難的,就連叫人過來,也就是手指頭動了動,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勁裝男子連忙上前,湊到張瑛身邊,傾聽他的吩咐。
“扶我起來。”張瑛示意著勁裝男子。
書生卻制止張瑛的魯莽:“傷口要緊,老爺還是躺著說。”
傷口撕扯的痛楚逼得張瑛不得不聽從,他連喘了兩口氣,這才有了底氣:“魯先生,我……”
魯先生起身為張瑛蓋了毯子,又坐了回去,半響才道:“這是給您的提醒?”
張瑛突然露出一個笑,他雖然躺著。但是目光還是能看到自己的腹部,被毯子遮住了表像,可是傷口的疼痛卻在提醒著他:“這已經是最輕的了,還真是優待我了。”
勁裝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三寸長的布包,開啟是一截箭尾,勁裝男子將東西捧到魯先生面前。張瑛笑著看著魯先生拿起箭尾:“那上面還有標號呢!天字號第五十六。”
魯先生是知道這種箭的用途的,只在皇帝下令滅了某個人時候所用。五十六,從開國到現在只有五十五個人死在這種箭下,現在是張瑛。這種出之必死之箭下居然還有活口,而且還讓人把箭身帶走。這不能不說是個問題。
“偏這箭還是在我的督造下完成的,到射到我的身體來了。我自己製造的箭,到成了殺我的利器了!”
魯先生忙按住有些激動地張瑛,只是單單靠他一個人那是不行的,在勁裝男子的幫助下這才按住了張瑛。魯先生站在張瑛身邊,將箭尾重新包好:“老爺認為是皇上要您的命?”
張瑛搖了頭:“皇上還不至於,是七皇子。”張瑛低喃道,“內衛被他控制了,輕易出手給我教訓。我若是不聽從,怕過些日子扶靈回京的就是你們了。”
魯先生想了想:“老爺要跟從七皇子?”
“我已經被逼上梁山了!”張瑛說的很無力。這一句話述說著無限的淒涼,他還是剛才的他,只是現在看上去,他一下子衰老了許多。這個統領數十萬精銳的將領如今卻是一副頹廢地模樣,任誰也想不到他曾經指揮千軍萬馬時的意氣風發。
勁裝男子的拳頭握得咯咯響,他漲紅了臉,卻沒有一句話。
魯先生也沒開口,他似乎只注意到他的手指,末了開了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