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將他們放了,今後集益牧場將永無寧日,天知道我哪一天死在他們的黨羽手中?那天在西屯子,我這條小命就差點兒完了哪!瓊瑤,你難道希望你我,只做短暫的露水鴛鴦?”
“不!我不要做短暫的露水鴛鴦,我要的是天長地久的比翼鴛鴦……”
“只有放了他們……”
“但……紀少堡主囚在前莊樓下的地牢,不易進去。”
“費心蘭呢?”
“她被哥哥藏在前莊的後院秘室,也不易進去。”
“是不是馬廄與後院閣樓旁那間秘室?”
“是的,那間秘室原是收藏喂牲口用的青鹽地方,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週三的手指向上滑,按上了她的腦戶穴。二小姐話未完,人已昏睡在週三懷中,衣裙凌亂酥胸半掩,春光無限。可惜週三是個虛情假意的木頭人,將她放在牙床上,吹熄了銀燈,佩上她的劍,貓似的溜出了香閨。
在他們調情的同一期間,大樓下的囚牢中,也起了特殊的變化。
紀少堡主被捆了手腳丟在牢中,牛筋索捆得他手腳發僵,無法掙斷那緊韌而有伸縮性的牛筋索。假使再捆一夜,他的手腳廢定了。
他不斷地咒罵,不斷地怒吼,而那位看守卻充耳不聞,像是又聾又啞,僅不時走近小視窗,向他冷笑一聲。
他口乾舌燥,終於有氣無力,氣憤消失了,繼後而來的是怕死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本來就是個怕死鬼。
人在生死關頭,怕不得,一怕便垮。怕固然可以迫使人激發求生的意念,但也可以令人崩潰的。
他踢著沉重的木門,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叫:“老兄,請去告知場主,在下願毫無條件地離開貴牧場,我發誓今後絕不向貴牧場尋仇報復,請……”
看守的臉孔出現在小視窗,哼了一聲,又消失了。
“老兄,求求你去稟告王場主……”
門外,突然傳出一聲悶響。
“喀啦啦……”門鏈發出輕響。
他以為看守必已被他的話所感動,要來放他去見場主呢,不由心中狂喜,五行有救了。
牢門倏開,他狂喜地叫:“好親親,快放我出去。”
來人是天涯雙嬌。
王綠鳳把住了牢門,大喬痴鸞搶入扶起他,淚水閃閃無限憐惜地替他解綁,顫聲低叫:“紀郎,冤家哪!苦了你了。”
手腳的捆繩一鬆,他無法站牢,揉動著手腳問:“親親,怎麼了?”
“我和綠鳳來救你,我們三人遠走高飛。”
“這……費心蘭呢?”
這時候,他還想著費心蘭,該死。
“你呀!到這種地步,你還想著費心蘭?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薄情郎。”楊綵鸞滿懷幽怨地說。
“不帶走費心蘭,我不離開。”他悻悻地說。
“冤家你……”
“沒有費心蘭,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有了她,我們四人迴天馬集,快快樂樂恩恩愛愛,長相廝守我不復他求。”
“冤家哪!你……”
“好親親,答應我,我們去把費姑娘帶走,我會愛你不渝,我會……”
“冤家,綠鳳妹已將費姑娘救出來了。”
紀少堡主大喜欲狂,心花怒放地問:“好極了,人呢?”
“放在外面。”
“走!”
果然不錯,費心蘭被綁住,放在牆角下。
綵鸞首先將費心蘭背上,王綠鳳低聲道:“走,你們出去向西走,在莊外的柳樹底下等我。”
“綠鳳妹,你不一起走?”紀少堡主問。
“我去看看銀庫,走總得帶些金珠。”王綠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