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幾日,玉寧公主就要過門。”宇淵道。
要她說恭喜?好啊,恭喜恭喜,只是很抱歉,這喜宴,她無法參與。沒有人能同時擁有兩個“影兒”,一如天際無法並掛兩顆太陽。
“這次是你過分了,那些宮娥並無武功,你不該用武力對付她們。”
他努力要穎兒理解,未來她不能再這般率性度日,以往就是下人不喜歡她也無妨,有他在,至少沒人敢明目張膽;可往後,那些嬤嬤和宮娥不好應付,這回事件,讓他學足經驗。
是,監禁二日,她明白自己有多“過分”。
穎兒淡淡笑著。她不想解釋,也不想替自己分說。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付出代價。
“知不知,衝動會替自己帶來無窮後患,方嬤嬤是皇后的心腹,後宮多年,能掙到眼前地位,她不是簡單人物。”
沒錯,簡單的女人不會下針,下得又猛又狠,就是她這種學過開膛剖腹、習武多年的女子,都無法練就方嬤嬤的功夫笑看別人痛苦。
“也許往後,沒了武功對你反而好,你得慢慢學會不出頭、不惹事,試著用最溫和的方式,與周圍的人相處。”
換言之,問題起源於她愛出頭、愛惹事?
糟糕,她連苦笑都擠不出來了。
有話說?沒,她怎能再出意見?“強出頭”呵,這帽子太大也太沉重。
“我答應過皇后,你不會再到衡怡閣,這幾日,會有人替你把東西搬到探月樓。”
更好,她被徹底趕出他的生活。
說什麼“不會改變”?純屬笑言。
“至於你的藥圃,我已命人挪到探月樓……”
弄到底,藥圃仍要挪移,既是如此,她何苦枉做小人。
截下宇淵的話,她搶先說:“往後,我絕不踏出探月樓半步。”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要你少和方嬤嬤和宮娥們照面……”他要的是她的安全。
“不會了。”
這輩子,再不見人,她會自囚於探月樓,幫不了少爺,至少別招惹麻煩。
“那就好。”
宇淵看著她倔強的臉龐,輕喟。不知她還要嘔上多久?也許,等玉寧公主入門,她認清事實後,自會慢慢適應吧!
“我會命人把藥書醫書送至探月樓。”
他不讓她進書房了,他隔離她,徹徹底底。她不答話,偏開臉,隨便。
“從今日起,菊花派到你屋裡,由她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照顧?這字眼對她不是嘉勉獎勵,而是諷刺。
“若你有任何需要,儘管讓菊花到前面去找總管。”
他不知,她的“需要”很少,她只想被他“需要”,可是……
一個要受照顧的女子,憑什麼被需要?
沉默,她始終淡漠以對。
“你……”
宇淵欲言又止,手伸上她頰前;她別開臉,閃去他的親匿。縮回手,他無奈,但願,情況確定後,她會慢慢適應。
“好好保重。”宇淵道。
保重也出口?他再不出現了吧?也對,往後,他將會很忙。起身,宇淵打算離開,沒想到,跨出兩步時,踩到她掉落地上的刀刃。
彎腰拾起,他既心痛又憤怒,不知該把她抱在胸膛安慰,或是威脅恐嚇,給足她一個徹底警惕。
“你拿這個做什麼?!”宇淵凝著臉,下顎緊繃,青筋乍現,將匕首緊握。不是生氣,他是氣瘋了!
床帷內儘管幽暗,她還是看見他黝黑瞳仁裡,冒著兩簇火焰。
拿匕首做什麼?這話,難答。穎兒別開臉。
“失去武功,你想自盡?”
她真那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