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笑道:“是翁大頭,不不,我應該喊你翁老頭,不過你的頭實在是太大了,叫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翁老頭長吁一聲,道:“算我走了背運,今天這件事算了,連你哥哥也放過,不過你要記住,再相逢最好裝作不認識老夫!”
此時,酒菜正好送到,翁老頭卻看都不看,丟了塊銀子,大步向樓梯口而去,把店小二愣在一旁。
適時,樓梯口上,如幽靈一般,突然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影子,那是個長人,足足高有八尺半!
長人尖尖的腦袋,也是禿頭,長而狹小的臉,卻配上了兩道濃眉,一雙大眼和一張闊嘴!
這相貌和那翁老頭,恰恰相反,著實令人無法忍俊,眾酒客鑑於剛才的經驗,肚裡大笑,面上卻聲色不動!
大頭和長人在樓梯口相逢,長人道:“怎麼回事?”
翁老頭搖著大腦袋,道:“沒什麼,滿座了,咱們上另外一家。”
長人搖搖頭道:“這‘水月酒家’的酒菜,是此間第一!”
翁老頭道:“你又不是餓鬼,饞鬼,上哪兒不是一樣?”
長人兩道冷酷的目光,一掃仇磊石等坐處,道:“在街上我聽到你和人家說話。”
翁老頭道:“不錯,是我一個故人子女。”
長人用手一指仇磊石那一桌,道:“他們?”
翁老頭道:“明知何必還問!”
長人道:“哪裡正好空著兩個座嘛!”
翁老頭道:“讓他們晚輩的吃頓安穩飯吧,咱們另找地方。”
長人濃眉一皺,道:“我好像看到你拿銀子給店家?”
翁老頭似不耐煩的說道:“長竿(甘)子,你本來就是賊眼!”
長人姓甘,大頭卻叫慣了他“長竿子”。長竿子濃眉再次一皺,搖搖頭,莫名其妙的說道:“沒吃東西,幹嗎給銀子?”
翁老頭道:“誰像你這麼小氣,既然見到幾個晚輩在吃喝,好意思不會賬就走,真是的,咱們走啦走啦!”
長竿子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轉身下樓而去,大頭和長竿子走過好久之後,酒客們才敢開口相談。
此時,那英挺的少年,卻冷著臉對少女說:“妹妹你是什麼意思?”
少女似乎不明乃兄此問,道:“哥哥,什麼事呀?”
少年哼了一聲,道:“還裝糊塗!”
少女星眸連霎,道:“你又發無名火了,真是的!”
少年怒聲道:“這也叫‘無名火’?哼!”
少女生了氣,櫻唇一噘,道:“真懊悔和你一塊兒出來,動不動就發我的脾氣,我又沒有得罪你,吃完了飯我回去啦!”
少年更怒,道:“正好,我本來就不想帶你來,都是爹爹……”
少女插口道:“爹爹怎樣?你好大的膽呀!”
這句話出於她的口中,非但沒有絲毫威逼脅迫之意,反而聽來像是十分關懷和勸慰,十分誠摯。
少年哼了一聲,霍地站起身來道:“你懊悔和我作伴,我懊悔帶你出來,現在正好,你回去你的,我去幹我的,誰也別管誰!”
說著,看也不看自己妹妹一眼,汗巾把油嘴一擦,仰頸乾了杯中的殘酒,竟然大步下樓走了!
少女急得站起來想喊,驀地看到一干酒客都注視著自己,粉臉一紅,無言的又坐了下來。
一臉受盡委曲的樣子,令人愛煞,憐煞!
少年就這樣走了,沒有回來,少女吃喝似都失去了滋味,雷嘯天濃眉微皺,含笑對少女道:“令兄火氣真大,姑娘只好耐心等他片刻。”
少女低垂粉臉,委屈的說道:“他不會回來了!”
雷嘯天一笑道:“不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