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子過得並不開懷。
是以,蘭姈更害怕自己會成為她?麻煩的親戚,被?夫家瞧輕,幾乎沒有上門求過什麼事。
這會兒?她?是真沒了辦法。
可鄒伯又說眼下蘭殊正在受罰,難得近日長安城的風聲轉了向,世子爺對殊兒?的感情貌似有了升溫,她?一下便上門死皮賴臉地叨嘮,叫人瞧了,豈不要覺得妹妹家的親戚聞風變相,沒臉沒皮。
蘭姈無法令蘭殊難堪,也開不下這個?口,只能同鄒伯告了辭,眼睜睜看著東宮的大門重新闔上。
旁邊隨侍的一位小婢女蓉雲聲淚俱下,“夫人,那玉裳姐姐怎麼辦?”她?一把握住蘭姈的手臂道?,“不然,我們回崔家尋人幫忙?”
蘭姈黯然垂下眸,露出一抹苦笑。
崔家老太太是鄭禕的親姑姑,玉裳是鄭府送進大理寺的,回孃家求助,不僅不討好,只怕又要被?斥責添不了丁就算了,還盡給夫家添亂。
蘭姈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默然片刻,“我再回去,找一下婉姨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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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姈返程回到了鄭府,於長廊上拉住了婉月,哀聲辯駁玉裳跟了她?這麼多年,絕對不是偷盜的人。
婉月同她?爭執不過,轉而?跑到了鄭禕面前哭哭啼啼,“難不成姐姐是覺得我冤枉人了?”
鄭禕剛上值加班回來,一身疲態,進屋一口熱茶都還沒喝,實在懶得搭理這等瑣事,甩手便道?:“一個?婢女而?已。”
蘭姈聞言痛聲:“那是我貼身的人。”
鄭禕不厭其煩,抬眸見?蘭姈素來冷淡的神色,此時此刻卻?為了一個?婢女動容,他一下宛若遭了逆鱗一般,惱怒道?:“換一個?不就好了,大晚上為這點?小事吵吵。”
婉月精準撲捉到了鄭禕口語間的不悅,當著鄭禕的面,柔聲柔氣提出,若是蘭姈肯給她?敬茶致歉,她?便放過玉裳。
蘭姈臉色驀然一白。
高門大院,哪有正室給妾室敬茶的理。
卻?不知那鄭禕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竟也冷眼旁觀,不置一詞,任由妾室辱沒主母。
蘭姈藏在袖內的手心不由攥起,腦海裡一霎那閃過地牢暗無天日的場景。
婉月特意抓著衙門下值的時候,把玉裳押了過去,案子延至明日再審,玉裳被?扣留羈押一夜。
女子入了牢獄那等腌臢之處,便是一夜,也是難熬的。
蘭姈怕極了她?會遭人欺負,只能默然走到桌前,恭敬端來了茶水。
蘭姈素來是一副清冷的冰山美人樣?,待誰都好像不溫不冷的。
鄭禕見?她?為了在乎的人,原來可以如此伏小作低,心口更加悶了一團火。
婉月和?顏遞出了手,接過時,卻?故意打翻了杯子。
蘭姈的手背驟然燙紅了一片,抑制不住地蹙了眉心。
婉月委屈道?:“姐姐怎得如此毛手毛腳?連端茶也端不好。”
婉月著意看了鄭禕的臉色一眼,“也是,連主君都沒喝過姐姐遞過的溫湯,姐姐自然覺得妾身也無福消受了。”
“但這茶沒喝成,人自然也是饒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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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姈紅著眼眶回了屋。
一入門,蓉雲急忙尋著藥箱過來,想給蘭姈敷一下手。
蘭姈一門心思拉開了妝奩,只想著尋一些貴重物品,再拿些銀子,趕去大理寺牢獄,打點?一下牢頭。她?沒能接出玉裳,至少,別?讓她?受太多苦。
蘭姈用手絹將?銀子裹好,轉身正要出門,屋門並沒有關上,這時卻?被?人輕輕叩了一下。
柳茵茵出現在了門前,眉眼溫和?地邀請蘭姈今夜陪她?去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