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沉了下去?,沉吟了良久,眼底劃過?一絲失望,忽而覺得自己的聯想荒謬可?笑。
他?很早就?曾同她交過?心,告知她當年盧四郎救他?一事,雖然說的並不詳細,但若她就?是那個人,也該在聽到戴著?面具的小郎君時,心裡產生一些狐疑。
可?她全然是旁觀者?的模樣。
應是他?想多了。
秦陌思忖片刻,又問道:“為何是學來救人?”
問話一墜地?,迎來的卻是少?女短促的沉默。
蘭殊目光淌過?了一絲追憶往事的晦暗,唇角浮起的笑意,攜了好幾分慘淡,“因為在岸上跳腳的感覺太難受了!”
秦陌微蹙眉宇,蘭殊便將弘兒小時候落過?水的事,簡而言之同他?說了說。
當時蘭殊手足無措,幸好旁邊有個負責後院灑掃的媽媽路過?,及時跳水把他?撈了上來。
蘭殊的水性,就?是同那個媽媽學的。
秦陌不由回?想起當年盧梓暮來家中吃飯,也曾就?弘兒落水之事提過?那麼一嘴。
秦陌忍不住趁機將此事仔仔細細詢問了番,從蘭殊隱晦的答話中,聽出這場落水原來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捉弄。
幸而運氣好,但也叫她後怕不已,便特意去?學了鳧水。
秦陌再度想起盧梓暮還說她小時候其實?是一個不愛讀書的調皮鬼,卻從弘兒落水之後,自此發憤圖強。他?不由聯想到她當時的處境,大抵是為了在崔家站穩腳跟,好讓別人不敢再欺辱她的家人。
思及此,秦陌的心底一下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以前他?只覺得她蕙質蘭心,如今再想,“崔氏第一美?人”,這個稱號看起來風光,背後,多少?辛酸不言於表。
包括她對他?一切的包容心,實?則為的都是保住她的地?位,從而保護她的家人。
她總說她知曉他?當初娶她是迫不得已。
而他?,何嘗不是她的迫不得已呢。
屋門由外輕輕叩響了兩聲。
宮人悄然開門,生怕攪了屋裡人什麼興致,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般,只探進?了一雙手,將換洗的衣衫放在了門邊的櫃檯上,便連忙退了出去?。
蘭殊看見衣服,漸漸挪向了岸邊,秦陌一直微側著?頭沒有看她。
他?倆共處一室的時光其實?從來沒少?過?。
夏日蘭殊嫌熱的時候,也曾在屋中只穿過?一件吊帶裙,秦陌一直都是面不改色,不曾有過?半分逾矩。
兩人也時常隔著?屏風換衣服,向來是各自安好。
此時,兩人之間?隔了層珠簾幔帳,蘭殊爬出去?後,藉著?幔帳遮擋,便脫下了身上的中單,在幔帳外換起了衣服。
池中微有漣漪浮動,模模糊糊映出了池邊外,紅色幔帳後一道雪白?玲瓏的身影。
秦陌頓覺自己低頭也不是,抬頭更不是,聽著?衣料不斷摩擦的聲音,忍不住嫌棄她動作慢,咬了咬牙,頗有些威脅的口氣道:“你能不能快點?,這屋裡可?是有個男人的?”
他?這語氣同往常一般無二,給蘭殊的感覺十分熟稔,蘭殊隨口笑了下,下意識回?了句他?又不會怎麼樣。
剛將外衫披上身,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