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從碗櫃裡拿出一碟子,放上一根煎臘腸和一匙泡菜。
“一根煎臘腸!”大盜賊拳頭咚地打了一下桌子,“老太太,你想幹啥?我說想要的,是全部的煎臘腸——還有,鍋裡的全部泡菜呀。懂嗎?”
讓他這麼一說,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奶奶把臘腸一點不剩地放進碟子,把泡菜鍋也擺在那旁邊。
“這就好!”霍震波喊罷,讓奶奶坐在桌前。
“你要辦傻事,可麻煩哪。好,我就不客氣啦!”
奶奶坐在椅子上,只能一聲不響的,乾瞪眼瞧著霍震波一個勁地吃臘腸。
跟往常的星期四一樣,臘腸一共有九根。霍震波一根不剩,都給吧唧吧唧地吃光了。泡菜也從鍋裡直接拿來吃,根本不管桌布髒沒髒。
“啊,真好吃!”吃光了臘腸和泡菜,霍震波說,“老太婆,可好吃咧!不過,有件事得請你特別注意。廚房的鐘,現在正好十二點過十五分。從現在起十分鐘之內,你就在這兒老實坐著,一聲也不許響。過了十分鐘,你呼救也可以。——可是,早一分鐘也不行。你明白我的話了嗎?”
奶奶不回答。
大盜賊霍震波叫喊道:“喂,老太婆,你在聽著嗎?為什麼一聲不吭啊?”
奶奶一句話也不說。
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那是當然的,奶奶隨著霍震波吃下最後一口臘腸的同時,又氣又怕——昏過去了。
把我放出來
卡斯帕爾和朋友佐培爾,一起到市鎮小河去釣魚。可是,除了舊笤帚和空醋瓶子外,什麼也沒有釣著。
他們把笤帚又扔回水裡,卻把空瓶子留下了。
“因為呀,”卡斯帕爾說,“往這裡裝進信,就可以做空瓶通訊了吧?”
假如倆人在半路上沒有碰到別的事,那麼,今天也肯定象平時的星期四一樣,在規定的時間到達飯桌前的。
沒想到,他倆在市場的廣場裡經過時,從消防泵放置處,傳來不太清楚的叫聲。
“咦?”卡斯帕爾說,“霍震波這傢伙,今天有點脾氣不好哇。聽,他不是在那兒亂罵人嗎”
“那不是亂罵人,”佐培爾答道,“那是在求救。也沒準兒是牙或者肚子疼。”
自從奶奶的咖啡磨被盜走以來,卡斯帕爾一直恨著霍震波。
“那樣的傢伙,牙和肚子都疼才好!”卡斯帕爾說,“再加上,每個腳趾頭上都長兩個雞眼,就更好!”
儘管這麼說,卡斯帕爾和佐培爾還是想聽聽是怎麼回事,便一同向消防泵放置處跑去。
水泵放置處,只有一個小窗子。當然,這窗子是鑲嵌著鐵格子的。
站在窗下,那不清楚的聲音在說些什麼,可就很明白了。
“救命!”水泵放置處裡的聲音說,“救命,我被關在這兒啦!開啟,把我放出來!”
卡斯帕爾和佐培爾笑了。
“對你來說,這兒正合適!”倆人喊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這裡,是很高興的呀,霍震波先生!”
兩個星期前,他倆協助警察,抓到了這個盜賊,從鎮長先生那裡領到五百五十五馬克五十五辨尼(馬克和辨尼均是德國貨幣單位,一辨尼等於百分之一馬克),而警察丁貝莫先生,從那時起,當上了警察部長。
“把我放出來!”那聲音喊道,“我不是大盜賊霍震波!”
“那當然!”卡斯帕爾攔住那聲音說,“我們很清楚,你是領著七個小矮人的小紅帽!”
“喂,別開玩笑!我是警察部長丁貝莫先生吶!”
“請你適當地停止大喊大叫吧,喊叫大王部長先生——警察馬上就來啦!”
“傻瓜!警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