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一陣劇烈的雷聲過後,暴雨傾盆而至。
剛才還熙熙攘攘的街道,轉眼間竟變得空空蕩蕩。
齊晚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中央,她低頭,發現自己的手變得好小。
腳下還在不自覺的移動著,四周的場景不斷變換,不知不覺,她已走到了一處拱橋上,舉目四望,發現走的太急,竟然將一隻鞋走掉了。
那隻繡工精美的鞋正巧落在石橋一處有些殘破的扶手旁,儘管她在內心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過去,危險,但自己還是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扶手斷裂,失足落水。
那種窒息感是貫穿她整個童年的終極噩夢。整個身體好像要爆開一樣,一張嘴,冰冷的河水便咕嚕咕嚕的往裡湧,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一切彷彿都在遠離她。
誰能救救我?
冰冷的河水夾帶著狂風暴雨,齊晚好似一片孤葉,用力的想要逃開,卻被隨意的拍翻,最終墜入無邊黑暗之中……
“xx!xx!抓緊我的手!抓緊我的手!!”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隨後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傳入耳中,齊晚下意識抓緊了那隻手。
只是為何這歇斯底里的喊叫聲中,帶著一絲嗚咽與不捨。
終於身下不再是冰冷的河水,自己出現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痠軟無力的手終於得以鬆開休息一下,雙手垂落的瞬間,一個堅硬的東西掉落到了她的手裡,齊晚下意識握住了它。
齊晚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好像要脫離這具身體了,連帶著對身體的感知也更加清晰起來。
胸口一陣一陣的按壓感,嘴上感覺到一陣柔軟,緊接著似乎有一陣氣體被度入了口腔。
是誰?
齊晚用盡全身力氣,終於睜開了眼睛。
少年眉目清秀,一臉焦急,水珠順著好看的眉毛一點點的滴落下來。
終於,齊晚眼前一黑,意識離體。
他是誰?
齊晚心中有了答案,想要開口喚他,卻怎麼也張不開口,她越發使勁,卻始終無法發出聲音。
“小尋哥!”終於,少女猛地從床上坐起。
“小姐,您沒事吧?”一名女子慌亂的來到床前,一臉擔心的看著齊晚,正是天山城外送錦囊給季尋的黃衫女子。
“我沒事,只是噩夢罷了。他到城裡了嗎?”齊晚搖了搖頭,任憑黃衫女子拂去自己額上的細汗。
“季尋公子已至東閣樓,大展神威,佔領了頂樓。”黃衫女子如實稟報今日東閣樓上發生的一切。
“嘻嘻,他當真這般厲害~”齊晚聽到緊要處,眼眸泛光,嘴角不自覺向上微微翹起。
黃衫女子說完許久,看著自家小姐還是一副花痴模樣,連連搖頭。
翌日清晨。
昨日齊巒專門叮囑了他今天雖然還未到齊晚生辰,但齊府為了結交各路青年俊傑,專門在府內設了宴。
美其名曰為明日的生辰禮進行“預熱”,實則就是大家先“扳扳手腕”。
季尋今日專門換了一身嶄新的青袍,點了兩個季家護衛,帶齊賀禮,往齊府而去。
要說這身衣服,可是季母為了此次“招親活動”找天山城最好的布莊定做的,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季尋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小心的整理著身上的新衣,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黑袍人影正看著他臭美的樣子暗暗咬牙。
………
今日的齊府可是熱鬧非凡,各路青年俊傑接踵而至。齊家這次可謂是廣發“英雄帖”,整個西疆郡,只要是二十歲之下的青年才俊,無論家世,都可前來參加此次生辰禮,頗有幾分“天下英雄盡入我甕中”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