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準備用自己的血和巖勝締結不死契約的時候,巖勝虛弱的眼睛瞬間睜圓了,並不是迴光返照而是整個眼睛變得一片漆黑。他的身體在產生變化,某種力量在他的體內修復著他的傷口,而這種力量讓巖勝似乎失去了理智,像是發狂的野獸一樣。
「巖勝!」我還沒來得及撒手,只見巖勝的手閃電般伸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死死地按在了房頂上。「放……手……」
我快喘不過氣了,雖然這樣並不會直接殺死我,但是這種窒息的痛苦比起被殺死來說要痛苦千萬倍。巖勝的眼睛已經被黑色完全覆蓋,他徹底失去了理智。身上的傷口包括脖子上的都在肉眼可見地癒合,但癒合的途中又似乎被身體本身的力量排斥,所以不斷地癒合再撕裂,不斷地重複著這個過程。
「彌生……」失去理智的巖勝從發出嘶吼的喉嚨裡憋出我的名字,「說……謊的……騙……子……」
我想要反駁說我不是說謊的騙子,毫無疑問巖勝是被鬼舞辻無慘的血汙染了,他可能會變成鬼。現在唯一能夠讓他清醒的就是用不死斬殺了他,這樣他就能以人類的身份死去,鬼殺隊也不會知道他曾經慘敗過。作為武士的名譽也能儲存下來,但我發現我根本下不了手,因為在我窒息昏迷的那一瞬間,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臉上。
接著我便昏迷了過去。
「彌生小姐……彌生小姐!」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快亮了,依稀可見遠處天際線即將升起的冉冉紅日。我的脖子上是駭人的指痕,就算是不死之身這種傷害還是讓我說不出話來。
鬼殺隊的人在房頂上找到了我,並且看到了這裡大量的血跡。以及衣服的殘片和戰鬥的痕跡,因為我沒辦法說話,所以他們認為是我遭遇了鬼將它擊殺,結果被掐住脖子陷入了昏迷。
去追擊鬼舞辻無慘的緣一也回來了,他說並沒有擊殺到鬼舞辻無慘。因為他的太快,比起戰鬥來說鬼舞辻無慘更優先想到的是逃走。但是戰鬥依然沒有結束,還有一些鬼藏在了廢棄城的一些陰暗處,而這些鬼都是會使用血鬼術的,必須要在這裡將他們全都殺掉才行。
所有人都認為巖勝是被鬼舞辻無慘吃掉了,但只有我知道巖勝是被鬼舞辻無慘變成了鬼。可是我不能說,因為鬼殺隊裡只要出現了變成鬼的隊士,就一定要將其斬殺不可。這是鐵律,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而且我也知道巖勝被發現變成鬼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不是一般的隊士,他可是現在整個鬼殺隊劍士們的老師!
除了緣一之外,每一個隊士都和他交過手,每一個隊士他都知道他們的弱點。隱藏起的產屋敷宅邸,鬼殺隊的秘密,他沒有不知道的。我能夠想到巖勝這件事被揭露出來,要為他承擔後果的就是緣一。
我不能說,可是終究紙裡包不住火。這件事早晚會被人知道的,不管巖勝是不是被迫變成了鬼,鐵律之所以是鐵律就是因為它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毫不留情。
我們清剿了廢城中的鬼回到了宅邸,已經臥病在床的產屋敷已經沒有行動的力氣了,在聽到鬼舞辻無慘逃脫的事情之後,他長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要消滅的鬼王逃走了,鬼殺隊的支柱之一巖勝也失蹤了,現在產屋敷也死了,氣氛比起出徵之前還要慘澹。
「彌生!不好了!」歌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她臉上寫滿了焦急。「隊士們要緣一為巖勝先生的事情負責,他們要……他們要緣一切腹啊!」
我立刻站起來,連帶著打翻了眼前的東西。我嗓子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說話還是十分嘶啞的:「我馬上過去。」
當我急匆匆地趕到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原來這兩天已經有人見到了鬼化的巖勝,並且他殺死了試圖擊殺他的鬼殺隊成員。憤怒的柱們就像是我之前預想到的一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