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放下了茶杯。
多爾袞一手往下壓,硬是讓烏靈跪了下去。
玉兒道:“你自己說!”
烏靈這才顫顫巍巍吐出了口:“奴婢不是故意要推蘭格格下河的,可汗饒命!王妃饒命啊!”
“什麼?”寨桑不解,怎麼平白無故出了這樣的事情。
玉兒解釋道:“父汗,是這樣的,上次我見姐姐回到屋子時全身都溼透了,我問她是不是烏靈故意害她的,可姐姐說是自己不小心掉入河中的。可沒想到今天烏靈她自己承認了。”說完她沒好氣地瞟了烏靈一眼。
“原來是這樣。”寨桑大概是想起上次赴宴時,多爾袞說過的話,當時他還怪我毛手毛腳呢。
他還沒開口,哲哲就發話了:“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陷害格格!”
“姑姑,烏靈欺負姐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經常逼姐姐替她幹活的!”
聽玉兒這麼一說,哲哲便更是生氣了,“真是無法無天,哥哥,我看你要好好懲治她了。堂堂一個格格,怎麼能任由奴婢欺負呢?”
寨桑嘆了一口氣,“是啊,那便將她逐出科爾沁吧。”
“可汗,可汗奴婢知錯了!”烏靈不斷求饒,可惜沒有用。
多爾袞發話了:“來人,將她帶走!”
烏靈被帶了下去,我們也便都走了。
我無意間從皇太極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憐憫之意,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畢竟,據我觀察,皇太極是不太會將自己內心的感受流露於表面的,他的表情只有兩種,一種是冷漠,俗稱“冰山臉”,一種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客套的笑容。不知為什麼,我倒覺得他的笑,對於別人是客套的,可對於我,倒有幾分真心。
吃完午飯,我又回到羊圈打掃了起來,吳克善過來了。
“哥。”我微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奪過我手中的掃帚往旁邊一扔,拉著我的手就走。
“哥!你帶我去哪兒啊!”
“去見父汗!”
我一聽,更是想要掙脫他了,我可不想惹是生非!可偏偏他力氣太大,我被硬生生地拽到了營帳。
如我所料,除了玉兒和多爾袞,其他人都在。
沒等寨桑問話,吳克善就先質問他了:“父汗,難道小蘭她不是您的孩子嗎?您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吳克善!”博禮想要制止他。
“母妃,您也一樣!自從小蘭出生到現在,您有一絲一毫對她好過嗎?為什麼我和玉兒錦衣玉食,小蘭卻從小就要受這麼多的苦?這公平嗎?她才十幾歲而已!”
“哎,吳克善!”哲哲怕事情鬧大,走了下來。
我也勸阻他:“哥!”
他喝道:“你別說話!”
我只能閉嘴,又聽他說道:“我說錯了嗎?她從小就得和丫鬟們幹同樣的活,旁人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格格嗎?在她生病的時候,除了我和玉兒關心她,還有別的人嗎?聽說她上次得了天花,發了好幾天的燒,居然沒有一個人管她,你們算什麼父母!”
“你放肆!”寨桑大吼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博禮急忙勸住他,拉了拉他的衣袖,又道:“吳克善,你別在這兒胡鬧,我們怎麼做都不是你能夠議論的,趕快退下!”
吳克善還微微喘著氣,想必是剛才動了太大的火。
“吳克善,先下去吧,你父汗這邊,我會跟他說的。”
我也應和著哲哲,拉著他的衣袖:“哥,我們走吧。”見他不動,我又喊了一聲:“哥!”
他只能跟我出去,我也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營帳外面,吳克善緩過神來對我說:“小蘭你放心,要是他們再讓你打掃羊圈,我就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