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一切是平和的,沒人要去思考惹得人一身腥的政治,心中無罣礙的清明一片,坦坦蕩蕩一如光明磊落的君子不偏不阿。
“你是誰?我不記得曾邀請過你。”努力維持女王姿態的薇薇安傲然以視,對著似曾相識的東方女孩有一股深切的敵意。
她展顏一笑,“我是恩蓮娜,你不會才幾天不見就忘了我吧!”
“你是恩蓮娜?”怎麼可能?
震驚萬分的她失了冷靜,她無法相信眼前清雅脫俗的麗人,居然是她所熟知的土氣女孩,那股渾然天成的純真氣質使人自覺汙穢。
為什麼會是她?地底的老鼠一見了天日,竟蛻化成翩翩彩蝶,一步一步奪走世間的顏色,只為豐富羽翼的色彩。
薇薇安豔麗的容顏失了血色,若非精描細繪的妝掩蓋住了,只怕與會賓客都會瞧出她的失態而嘲笑,驚撼過後是無比的怨恨和懊悔。
她知道她的二十二歲生日舞會毀了,精心安排的一場好戲也付之一炬,那她的犧牲不就白費了,平民階級又粗俗不堪的納迪·蘇維根本配不上她,她真正想要的是昂藏卓越的劉易斯呀!
一步錯步步錯,她錯得太荒唐了,一定要想個法子把他奪回來,沒有人可以一再折損她的驕傲。
“喔,原來是你呀!水溝裡的老鼠終於爬上岸了。”她的笑中藏著諷刺。
“希望你不是取笑我這個小平民也能見識大場面,畢竟在場的熱情朋友大多是平民。”一句話區分了貴族與平民。
不少人略表贊同的點點頭,下議院又叫平民院,議員一律是平民出身,因此與上議院的貴族格格不入,似敵似友的維持恆溫狀態。
若非她的一語點破,支援度動搖的議員可能會偏向道格頓公爵力挺的坎布威爾議員,好在他們及時領悟貴族和平民的訴求理論不盡相同,一是君王制,一是民主化。
貓樣的碧眼微微一沉,“你不僅外表變了,連說話的技巧都鋒利了許多。”
“跟對了導師嘛!劉易斯教了我很多。”安曉恩溫柔的看向一臉自信的劉易斯。
這隻狡猾的小野狐,隱藏了不少實力。“恩恩是很聰明,不需要教得太費心。”
“你就愛開我玩笑,我很笨的。”嬌嗔的一掃目,她表現出中國女孩嬌柔可人的一面。
西方國家的女人大多獨立自主,與男人爭長論短不遑多讓,幾時見過東方女子的嬌羞,眾人很自然地泛起一股憐惜之意。
所以,她又贏了一分,很卑鄙的作法,利用人性的盲點。
“我心愛的小女人就是愛撒嬌,各位看笑話了。”劉易斯露出迷人的溫柔笑容向在場議員們致意,一瞬間拉回了支持者。
“哪裡,霍華議員的女伴非常可愛,我們都很喜歡她。”與之親近的議員之一上前寒暄,無形地表現出支援的意願。
“是呀!她太可愛了,像個惹人憐愛的陶瓷娃娃,你在哪挖出的好明珠?”發話人言下之意不掩羨慕。
“水溝裡。”劉易斯自我揶揄地看向氣得牙癢癢的薇薇安,眾人立即瞭解他的暗示。
“胡扯,有心人的毀謗可別記掛在懷,誰會相信這麼純潔的女孩會有一絲汙穢,說這話的人真該好好反省。”
“沒錯、沒錯,美麗的女孩總易引起嫉妒,難免有人愛找麻煩的抵毀,不介意陪我跳一支舞吧!”
舞會尚未正式開始,主角還沒下場準備開舞,一干的議員們已經爭著想捷足先登,邀約東方佳人一展舞技,無心之舉冷落了今日一對新人。
蘇維父子從頭到尾都像個隱形人不受注意,一心要攏絡人心的道格頓公爵則是一臉鐵青,遭人漠視的感覺可不好受,於是他裝出議會上的嚴肅表情清清喉嚨。
“咳!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