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彩昕發覺異樣,從腿上撈起他的臉,平日裡那個淡然強大如神明一般的人,此時眼睛紅紅,哭得像個孩子。
周彩昕定了定心神,俯身吻了上去。
這是今天的第三次,剛才還滿臉懵懂軟弱的陳爵西,此時閉上了驟然滿眼精光的雙目。這種失無所失,卻又失而復得的心情簡直擊碎了他所有的強大自制。
兩人擁抱緊貼,轉而埋入了床鋪,周彩昕的氣味他再熟悉不過,渴望瞭如此之久,終於是要如願以償了。
迅速脫離的男女兩式的棉睡衣仍在藤椅上,轉眼,周彩昕僅著內×衣的身體就躺在了身下。陳爵西雙手遊移,很快滑到了他渴望所在的位置,碾壓,輾轉,周彩昕馬上有所覺的低叫起來。
一觸即發,陳爵西熱硬的身體發痛。突然,周慕依的哭叫聲傳來:“媽媽!媽媽!你在哪裡?”
周彩昕驟然清醒,陳爵西狼狽退後,兩人簡單穿上衣服趕快跑到周慕依身旁。
原來小姑娘是做了噩夢,醒來又沒看見媽媽,所以害怕恐慌的哭喊著。
周彩昕把她圍在懷裡緩緩地哄。
“媽媽,爵西叔叔真的不是我爸爸嗎?那我的爸爸是誰?”
這樣的話從一個四歲小姑娘噩夢驚醒後的嘴裡無遮無攔的說出來,周彩昕頓時心裡一驚。周慕依和自己的小時候一樣,是個敏感的孩子。
這一夜。兩人陪著怎麼都不敢再睡覺的小姑娘,哈氣連天的忙到了凌晨,因為是週末,兩大一小,紛紛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喬清凌就在這日的傍晚趕到的新加坡,找到了周彩昕的住處,後面跟著謝秋雨。
此時陳爵西早已經被勒令回去,這裡沒有他的換洗衣服,只能回自己的住處去。
“姐,”喬清凌喊道。周彩昕沒有說話。謝秋雨從喬清凌身後走出來,突然深深的彎腰,“爸爸以前說過,做錯事就一定要承認,姐姐,對不起。”
“姐,秋雨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責怪她也好,恨她也好,所幸並沒有真正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是不是?”看到喬清凌輕扶著還在作痛的傷口,周彩昕著急的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受傷了?”
“是爺爺的軍棍,姐,小叔這次被打得更狠。爺爺讓你回去。他說我們都對不起你。”
爺爺?周彩昕心裡一片悵然,那個最最疼愛自己的爺爺,自己卻因為受了情傷而就此消失,這些年都沒去看一眼。
看到周彩昕面上的惆悵,喬清凌又勸說道:“小叔是因為直接到爺爺面前說了和你的關係,包括當年你流產的那個孩子,爺爺大發雷霆,他現在,”“媽媽。”是周慕依睡醒後扶著門框軟軟的喊,打斷了喬清凌的話。
“乖,”周彩昕愛憐的抱住自己的女兒。
喬清凌已經完全傻了,謝秋雨也是滿臉震驚之色。
周彩昕手指理了理孩子柔軟的亂髮,“慕依,叫小舅,旁邊的是姨姨。”
周慕依的人生,除了爵西叔叔和媽媽,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稱呼,她雖然年紀小,但馬上懂得面前兩人的不同,聲音甜甜軟軟的喊:“小舅,姨姨。”這是真正的親人。
喬清凌的心簡直化了,這是他的小侄女?侷促的伸手要抱她,謝秋雨眼看喬清凌一派生疏,一把搶先,周慕依已經投入了謝秋雨的懷抱。
謝秋雨眼淚落了下來,這幾年的愧疚和反思讓她明白了,周彩昕畢竟是她唯一的,血緣最親密的姐姐,當年的意外誰又有力挽回?何況當時也還年幼的姐姐。
多年的怨恨錯懟,漫長的時間,這深重的悔意,這血濃於水再不能忽視的親緣,還有小孩子純淨孺慕的眼神,終於把謝秋雨心裡,剩下的最後一絲絲恨意都消融殆盡。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