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擋住,一隻腳也已踏進了屋中。
“我要睡了。”冷冷的語聲中帶著明顯的拒客之意。
對方卻完全忽略她的話,只斂著眉將手中的藥碗遞過去:“你喝完藥,我立刻就走。”
晏飛雪嘴角抽了抽,頗為鬱悶地瞪著那碗藥。
她就是不想喝藥所以才要趕他走!
“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喝了。”繼續找藉口。
“大夫交待過,必須喝滿三劑才算痊癒。”依舊執著。
晏飛雪挑眉睨著他,一臉嘲諷的笑:“你什麼時候成了事兒媽了?”
雖不知道她口中的“事兒媽”指什麼,但大概意思還是清楚的。
若是以前,他確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現在……
其實,他也只是想靠近她多看看她而已。
鳳鬱塵微微斂了斂眉,卻並不以為意,不理會她的譏諷,徑直走進屋。
靠靠的!戴了層面具連臉皮都厚多了!
晏飛雪頗覺有些氣堵,其實就這樣趕走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會驚動其他人,她一向不喜歡找麻煩。
關上門,她冷哼一聲走到桌邊,並未給他好臉色看,“我已說過與你再無干系,你究竟還想怎樣?”
沒有回答,一隻手卻驀地探向了她的額,他微一皺眉,淡聲道:“果然還有點熱,快些喝藥。”
正待發火,瞅見遞到面前的藥碗,晏飛雪又立時噎住。
眉梢不停地抽動著,她瞪眼看著他平淡的臉,怎麼也想不通此人的性子怎麼會轉變得如此之大,若非認出了他,她真不敢相信他與曾經的鳳鬱塵是同一人!
“是否還要我餵你?”見她不動,鳳鬱塵抬眸瞥了她一眼,眸底竟掠過一抹戲謔之色。
喂?省了吧!這種待遇她享受不起!
抓過碗,皺著眉一口氣喝完,“砰”一聲放在桌上,衝他一挑眉:“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鳳鬱塵果真站起身,卻又將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這是梅乾,可以解苦。”
晏飛雪雙手緊緊握起,咬著牙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夠了,鳳鬱塵!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
他這算什麼?!
真以為打了她一巴掌後再給顆糖吃,她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是我虧欠你的。”鳳鬱塵目光停駐於她臉上,他的眼中是以前從未曾見過的深沉,彷彿在他心中有著什麼深深的沉入,別人永遠也無法觸控!
晏飛雪冷笑:“虧欠?我們之間早已沒了關係,哪裡來的虧欠之說?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少來招惹我!”
不再理會他陰鬱的臉色,她自顧自地走到床邊,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現在我要睡了,你給我馬上出去……”
話音還未落,驀然手臂被緊緊抓住,身子被迫轉向他,卻因他用力過猛,又跌坐在了床上。
皺了皺眉,她抬道冷冷看著那張隱隱透著怒氣的臉,嗤笑一聲道:“做什麼?!又想用強權手段?”
終於還是恢復了本性麼?
鳳鬱塵雙手撐在床邊,俯首定定看著她,面上的隱怒漸漸地又一分分退去,全化為了黑眸之中掩不住的痛苦之色:“你不願給我機會,難道我想為你做什麼也不行麼?我不求你能再原諒接受我,但至少不要拒絕我……”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晏飛雪不由怔住。
他與她一樣,一直都是個驕傲的男人,霸道冷酷而又無情。
但如今,這算是在向她低頭麼?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