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睿把殷雷拉一邊。
“殷兄,再有半天你我就各奔東西了,你此次回來是因為父親病重,我機緣巧合曾在山上救過一位老神醫,給我一些藥丸,效果很不錯,有立竿見影功效,我給你三丸,但願能起些作用,可先吃一丸。”
“不過,我這藥也不多了,真的有用了,你也不得跟外人說,多出的也不要給外人看,老神醫已經無影無蹤,到時候也是麻煩。”
到底還是少給了一丸,不是因為小氣,實在是不方便給多。
殷雷激動起來:“明睿兄弟,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感激,我老父親一生為子女吃了許多苦,如果能避了這一劫,你就是我恩人。”
明睿淺笑:“殷兄不必這樣說,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我也是跟你感覺很投契,這瓶子你收好,想來也夠了,實在是沒有許多。”
“多謝,多謝。”殷雷母親早喪,對老父親的感情自是不一般,只是這些年他怎麼也不願意離開老家,好在兄長在青州做生意,能陪在身邊服侍,這次也是病重生怕不治,才快馬加鞭派人送信。
午時不到,兩家依依不捨地分手,也各留了家中地址,殷雷更是希望明睿下次鄉試能去找他們。
雲老頭當然不知道送藥之事,但對殷家人也很喜歡。
途中又只剩下自家兩輛騾車了。
“爹,時辰不早,咱們乾脆一邊燒火埋灶,吃好喝好,下午多行些路,再找個客棧住下。”
雲老頭當然同意,騾子也得歇腳,跑了這麼多天,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再有四五天就能到雲家村了。
一別二十多年,這些路早已經跟多年前不一樣了,路寬了許多,也平整多了。
因為空間裡囤了兩瓶靈水,懷裡還有小半瓶,明月也不再摳摳嗉嗉,午餐用了兩滴,大米飯裡蒸了些燻肉,肉香四溢,明成幹了滿滿兩碗,還喝了一大碗雞蛋湯。
野外沒辦法炒菜,不過就這樣一家人也吃的很好,明強感覺自己都胖了。
飯後,明月帶兩個小姑娘收拾,父子三人研究起路線來。
正常第四天下午就應該能到雲家村了。
雲老頭是一刻也不願意多耽誤了,“明強、明睿,咱家這些人精神都不錯,每天還是多趕些路,不能耽誤了,這兩天我心有些砰砰跳,不會有什麼事吧?”
明強忙安慰老爹:“爹,你這是近什麼,弟,那什麼詞來著。”
“近鄉情怯,爹,大哥說的沒錯,不會有事的,大伯跟伯孃年紀也不大,不過五十多,這幾天天氣不錯,咱們就走快點吧,更何況早點回家也好,十一月更冷了,說不定還會下雪,路上更難了。”
雲老頭站起身:“收拾收拾走吧,明成,這一路也辛苦你了。”
明成笑道:“我不辛苦,親家伯,動身吧,我去套車。”
雲老頭看著明成明強的背影:“你岳家把孩子教得好,明成不過十六歲,出門之外,又細心又穩重。”
明睿笑笑沒說話,明成這一路真是懂事不少。
也或者說,明家真的會教孩子。
就在雲家努力趕路的時候,殷雷帶著一家人也在傍晚前到了家。
老家僕一看到殷雷兩口子立馬泣不成聲:“二爺,二夫人,你們可回來了,剛剛老大夫走了,說怕是晚上熬不過去。”
殷雷一急:“大夫怎麼走了?”
“大夫說他也沒法子了,藥也配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殷雷拔腳就往家跑。
到了父親房裡,只見大哥、大嫂跟兩個侄子都在,父親似乎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父親,父親。”
殷老爺子哪裡能應?但還是努力睜開了眼,看著他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