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忠誠的藩屬,如果在自己的土地上還遠布偵騎。這無疑是十分招人疑忌。
這隻老狐狸想到了各種細節,將之補全,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自己長子的貪慾已經到了弒父的程度。
“什麼時候動手?”趙煒問道。
“等外面控制了蒙古人的馬群之後。”常志凡披上了披風,草原的夜風還是有些涼。他邊往外走邊說道:“在這草原上,沒有馬就和沒有腿一樣。這話還是碩壘自己說,現在咱們就先砍了他的腿。”
趙煒跟了上去,知道這也是計劃中的一個環節。不過他對於這是否能夠成功並不看好,誰都知道蒙古人把自己的馬看得比老婆還重要,會讓敵友未明的大明馬伕幫著牧馬麼?在他看來。最簡單的辦法是派人暗中在馬的飲水、豆料中下毒,用不了多少就能讓所有的蒙古馬都癱倒。
然而這個計劃卻因為對“戰利品”破壞太甚而沒有得到的軍部的批准,最終準備了前後兩個方案:首先讓馬伕聚攏蒙古人的戰馬,牽引出蒙古人的控制範圍;其次讓第二師其他部隊,以及前來增援的第三師對城外蒙古營帳進行圍困,使其不敢妄動。
關鍵就是第一步,能否成功將馬群趕走。
常志凡登上了城頭,看著外面星星點點佈滿草原的營帳。此刻已經沒有了聲響。雖然頭領們在裡面喝酒,但外面這些蒙古人卻是滴酒不沾。碩壘說是他們不配喝酒。其實還是暗中備了應手。
明軍如果在一個儲存糧草的軍堡裡拿出足夠一萬人馬豪飲的酒,無疑也太假了,所以並沒有指望用討巧的方式解決城外的蒙古軍隊。
在之前的軍議中,城中的一千人馬是需要守城守到天明的,以確保第三師有足夠的時間奔襲,並且擊潰這些蒙古士兵。
常志凡摸著冰冷的炮身。對此頗有信心。
從這個位置,大明的火炮能夠覆蓋城外蒙古營帳,即便不考慮跳彈的傷害,光是八門一九式重炮,就足以讓蒙古人肝膽俱裂。更何況為了更方便守城。城中還有一百門虎蹲小炮,對於沒有鐵甲的蒙古騎兵而言殺傷力也是極大。
就在常志凡耐心等待的時候,突然發現城外蒙古營地中爆開了一個小小的燈花。
在某處突然多了許多火把,並且有越來越多的火光從營地各處朝那湧去。
“怎麼回事?”常志凡心中一怔:這顯然是發生了計劃外的意外。
果然過了不久,一騎探馬到了城下,被人吊了上城,跑到常志凡面前道:“長官,蒙古人不准我們的馬伕牽馬,把他殺了。”
遭到拒絕是可以理解的,但直接就動刀殺人卻讓常志凡頗為錯愕。
“不能等了,先動手吧。”趙煒道:“他們肯定要鬧著入城告知碩壘這事,若是咱們攔著不准他們入城,難免會激起劇變。”
常志凡點了點頭,道:“讓馬銘動手!生擒碩壘和他幾個兒子,至於那些小部族的頭領,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草原上零散小部落就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尤其是喀爾喀蒙古這種基於地緣而非血緣聚攏起來的部族。那些小部落頭領並沒有很大的號召力,一旦身死,說不定第二天老婆孩子就歸了別家,所以對於大明而言沒有任何用處。
只有碩壘這樣的汗王,還有可利用之處。
……
“父汗,好像有些不對勁。”巴布在柔軟的床榻上倒了一會,突然渾身一陣惡寒,徹底醒了過來。他找到父汗的房間,敲開門,直截了當說道。不過他看到父汗衣著整齊,知道父親也多有防備,瞬間心裡就安定下來。
“明軍似乎有所警覺。”碩壘道:“那個少校的氣度不凡,神情張揚,顯然是個得意人。這樣的人不會屈居在一個小堡。”
“父汗,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