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平常麼,也是真話,只不過全是半句半句的,麻煩儂今朝講整句。這樁事體我現在也套在裡面,儂不講清爽的話,阿拉師兄弟兩個人夜裡都困不著,只好跟儂熬鷹了。”
劉建洲又好氣又好笑,拿他們沒辦法。狐狸再狡猾,也是怕累的。
“這事體麼……”
顧明誠沒聽懂,問王二毛,“這事體跟儂有啥關係?為啥儂也套進去了?”
“還讓不讓我講了!”
“儂講儂講!兇啥啦?”
劉建洲猛抽了兩口,香菸屁股撳掉,定了定神。
“我只能講我曉得的。重慶這趟派人來,應該是另有任務,跟你們兩個人搭界的,只是順手辦的小事體。我先講顧明誠的事體,重慶沒想把儂哪能,可能只是要了解一下儂身邊有沒有長草,瞭解到也就可以了。儂這條線,暫時沒人會動儂,頂多是防牢儂點。儂要是連這點考察都要冤枉鬼叫,那就是儂的不應該了……”
“這叫考察?”
顧明誠又跳了起來,“把我家裡翻了一個遍,連傭人的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爺叔,儂如果把這個叫做考察,我明早就打電話給戴老闆,請他先去考察考察那些軍政要員,他們屋裡的油水多!”
劉建洲自然不會曉得青城的人去做過點啥,聽他這麼一講,倒是一愣。
王二毛在一旁問,“拿了點啥?”
“啥東西也沒拿,就是翻得一天世界!”
“這不像是要對付儂啊!打草驚蛇,有啥用場?”
“我哪能曉得!只能理解成是一種警告,所以才氣不過的嘛!我犯啥事體了?需要這樣的警告?”
劉建洲搖了搖頭,這事現在無從分析,只能先放一放。
“儂消停點,翻也翻了,也給儂看到了,就不會跟儂翻臉。儂的事體,可能另有原因,阿拉定定心心,從長計議。先講二毛的事體。二毛的事體我是可以確準,就是巧了。他們本來是想去摸上海站的底,沒想到旁邊一圈全是蘭花的人,所以順手摸上來,結果就摸到鬼門關去了。講到這個,我正好想問儂,儂讓蘭花貼上去做啥?江湖是江湖,廟堂是廟堂,二毛跟儂本來就不應該交叉,你們快點把人撤掉,搞啥麼事!”
顧明誠還沒撒完氣,結果倒是聽了一通教訓,臉一紅。
“我沒人啊!有人還會去求老三?”
“儂沒人,戴老闆會不曉得?儂是不是戇大?他叫儂幫忙,也有可能只是來試探儂!儂戇吼吼居然會答應?儂不相信,明朝就去彙報了試試看!”
“我…… 軍統這批人哪能辦?”
“哪能辦?這批老早就是死人了,關儂屁事啊!麻煩儂拎拎清爽好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