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一點敲過,小七和兩個女人正等在房裡。
五香豆介紹,其中一個四十出頭,身材矮小的女人名叫鮑文慧,是四品蘭花裡的副統領,負責松江、青浦和虹橋地區。另一個三十左右,面容姣好的女人名叫夏蘭,是鮑文慧的下屬,松江本地人。
大家見過,王二毛抓緊時間安排。
回來的路上,他通盤想了一遍。
藥品沒有上岸,就說明這件事還在老劉的掌握之中,自己就算想管,也未必能夠踩準他的步點。更何況,那個“勾”字還沒找到答案,先不著急。
橫沙幫栽贓的事情,倒是必須要預先準備好對策。
老劉算得再精,也不可能會有預案來應對這種突發事件。四哥出現在碼頭,應該只是為明天混上貨輪看住那批棧板準備的,誰還能想到,在日本人裡面也會有人想要破壞偽政府組織的和諧共榮的局面。
他不知道在他們走後還有沒有其他的栽贓事件發生,這不重要了,反正就是一批貨,栽贓一次和栽贓十次是一樣的,這個鍋,找橫沙幫揹著就行。
他先對鮑文慧講,“鮑姐姐,現在兩樁事體。第一樁,碼頭上的這批棉紗錠派人盯牢。現在已經是禮拜六凌晨一點,按照正常情況,他們應該是在明天,也就是禮拜天的一早派日本軍車來運。儂的人,要講清爽來了多少車子,多少兵,是日本人自家搬運,還是用碼頭的搬運工搬運,幾點鐘離開。這些,我要第一辰光曉得。”
鮑文慧仔細記牢,點頭應了,“我讓人第一辰光通知到香香。”
“嗯。第二樁事體,我要先問儂幾個問題。這裡儂比較熟,如果是要在九亭做伏擊,有啥個地方比較合適?儂能講得出伐?”
鮑文慧想了想,“如果是我,有三個地方可以......”
王二毛看她老到,擺手打斷她後面的話,示意不用講,“儂明天早上九點之前,能召集到多少人,我講的是四品蘭花。”
“七個。”
“除掉盯牢倉庫一個,有六個可以用?”
“是。”
王二毛點了點頭,“我現在給儂一個地址,儂去算一算,從這個地方出來的人,要回市區,有幾個地方適合伏擊。十一點鐘左右,儂帶人到這幾個地方去尋一尋。如果有人在埋伏,就把他們控制住,儘量不要殺人。儂留一個能聯絡到他們老闆的,帶他去打電話,我剛剛記了個車牌,叫他通知他的老闆:這塊車牌昨天夜裡做過壞事體,破壞大東亞共榮,倒查上去能立大功。”
鮑文慧記下來,“如果沒尋到人呢?”
“沒就算了,我兩手準備,儂辦的結果,下午兩點鐘之前通知到香香。”
“好!”
王二毛尋了紙筆,把車牌,地址寫出來交給她,“那儂兩個人就先去安排,這兩天要辛苦下。”
鮑文慧接過,帶著夏蘭走了。
“五香豆,儂現在去打給香香,叫她通知譚姐姐,原定交代要做的事體取消,讓譚姐姐召集二十個四品在蘭花坊待命,都要會水的,我三點左右過去尋她。儂打好電話就去休息,阿拉六點鐘左右走。”
五香豆大致猜到了他要做啥,興沖沖跑下去打電話。
臧洪霞曉得點二更人託他救民盟的事體,摒不牢問,“人不救了?”
王二毛搖了搖頭,“不救!我本來就沒想救,現在更加沒空救了。”
“為啥?人家也是統一戰線的人啊!”
“人人都要救,除非是菩薩。如果真有啥人能做到人人都救,那日本人也不會打得進來了。再講,他們的戰場,本來就是在監牢裡,阿拉去救,這叫多事體。”
臧洪霞有點聽不懂了,“哪能叫多事體?他們在社會上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