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似乎是在積蓄著下一次說話的力氣,許久之後,她才問:“為什麼……司命大人,一直想要幫我?”
“因為沒有人會拒絕我的幫助,你是第一個。”少典看著唐兔,她注視著她的眼睛,說:“而且,我以前見過你,在大造化禮上。”
“大造化禮……那個時候,司命大人也在麼?”聽到這話,唐兔有些許意外。
大造化禮在規制上是不如崑玉大射禮的,那只是圓嶠仙舟內部的創造比試,即便如此,少典也觀看了她的那一屆嗎?
少典搖搖頭,說:“不在,但我看到你了。”
她不會為了一個圓嶠內部的評比而親至,但是她的目光依舊會穿過無窮的宇宙,看到大造化禮的最終結果。
這麼多年下來,唐兔是大造化禮上唯一一個能入她眼的人。
“請司命大人……拯救圓嶠。”唐兔看著少典,說出了她的請求。
“圓嶠不會沉沒,它依舊會在宇宙裡翱翔,我問的是你。”少典看著唐兔,平靜地說著。
唐兔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說道:“說實話,司命大人……我真的很想活著,但我明白,這是不能夠提出的要求,您……是創造的星神……”
唐兔非常清醒,她知道對少典來說,什麼是可以提出來的要求,什麼是不能提出來的要求,她恪守本分,堅守原則,她明白一切。
少典卻道:“我允許了。”
“什麼?”唐兔一愣。
少典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我允許了。”
而在少典說完之後,燦金的光輝逐漸融入了唐兔的身體,她那已經乾涸的生命就像沐浴了甘霖一樣再度煥發了生機。
眼瞳中的血膜消退,一切疼痛都不復存在。
少典不是藥師,她當然不會醫治人,她只是單純的為唐兔灌溉了虛數的力量。
沒有什麼,是磅礴的力量無法解決的。
只要能量足夠,一切都能夠迎刃而解,也無需非要醫治這一種選項。
飄揚的金髮把唐兔從地上扶了起來。
唐兔此時仍然迷茫地注視著少典,問:“為什麼,司命大人……”
然而,少典註定是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的,星神的所思所想,從來就沒有為什麼這個選項。
在把唐兔扶起來之後,少典飄揚的金髮就包裹住了她的身軀,然後消失在了唐兔的面前,消失之前,少典留下了一句話。
“你不再是天人族了,兔兔司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