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司馬,究竟何事?這會兒可以說了吧?”左右賈詡所言之事不是一兩天便可以搞定,反正呂布那裡好說話的緊,也不在這一會,見臧洪這般作態,定然是有甚為難之事讓自己幫忙,雖然不知詳情,但看在臧洪畢竟算是自己和蔡琰之間“大媒”和臧霸的份上,秦旭跟著臧洪來到了府衙中臧洪的辦公地點,兩盞茶湯都喝過了,弄的滿嘴姜蒜味道,也不見臧洪明說,秦旭縱是再有耐心也不想多呆了,眼見臧洪處理完不停來報的公務期間已然連第三盞茶湯都煮好了還不明言,秦旭不由額頭見汗,自己雖閒但卻不喜歡一直喝這鬼東西啊,便直接開口問道。
“是臧某的不是。仲明莫急,且請……”臧洪自打將秦旭引了進來之後,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陷入忙於籤化來請批覆的公文之餘,也只是不停的奉上打熬的茶湯,待見秦旭第三遍發問了,也只好訕訕的將手中茶盞放下,又支吾了片刻,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長嘆一口氣說道:“咳!還請仲明恕臧某遲疑之罪啊。其實也實在是臧某難以說出口來。臧某也知道仲明雖然職僅為主簿,但青州能有如今局面,仲明居功甚偉。但這州事……唉!臧某便直說了吧,青州六郡三地,之前雖然貧瘠,無官教化。多山少田。倒彼地之民也能靠著山多豐茂,多少尋些吃食。但前番主公同仲明收降了百萬黃巾又得北海政務官員補充各郡縣之後,雖然從臨淄軍糧儲備中撥發了許多糧食供給,使得州事平穩了許多,但因這番大旱訊息傳遍諸地,使得民心晃動,洪眼見大災日近,便按稷下學宮學子所計。事急從權,請示主公後。準備早示各郡縣儲糧於民之前,以期在災發之前安撫民心,誰知……唉!”
“這法子不錯,民間俗語,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只要讓州郡之民直觀的知道了官府有足夠的儲糧備荒,便亂不起來。能想的出來這種應對方式的,定然是對民眾心思知之甚詳之人,左右不過是給鄉民看看而已,不患寡而患不均,示而不發,比之分配與民好的多,這計策不錯啊,怎麼臧司馬還要面露不渝呢?”秦旭聽了臧洪所言這種類似畫餅充飢之法,卻是極其適合現在青州態勢的計策,不明為何臧洪還是這般憂愁模樣,問道。
“秦主簿有所不知!此策雖佳,但往往事與願違啊!其他州郡尚好,但誰知平原、北海二郡國卻是出了岔子。”臧洪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旭一眼,說道:“臧某政令發出後數日,便得平原、北海二郡國有司來報,撥發給兩國的近十萬石糧草,據查已然被兩處糧官偷偷賣了個乾淨,兩國府庫之中,竟是連一粒米粟也無了!臧某命人查查之下,誰知道這兩人竟然不知所蹤,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什麼?竟然有此事?”聽完臧洪頗為尷尬的訴說之後,秦旭也是大吃一驚,十萬石糧食,兩郡國近五十萬民眾的救災貯備口糧,竟然不翼而飛?而且犯事官員無從可查,怎麼聽起來這情況除了少了一把大火之外,和上輩子所聞也是有關糧食之事這麼熟悉呢。不過秦旭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畢竟平原原本是劉備治所,官員也多心向一向善於收買人心的大耳劉,而北海也是本就讓秦旭注意上了的孔融的根據地,倘若處理太急反而不好,極易不穩生變,由是說道:“眼看旱災將至,州境內河流淺井已然有斷流之象,就算發生了這種事情,也要稟明主公再撥一批糧食,先穩住民心再細查探才是啊。”
“秦主簿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了!”聽完秦旭所說,臧洪卻是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對滿是疑惑的秦旭說道:“臧某也曾這樣想,打算請主公念在平原北海二郡國子民亦是我青州民眾的份上,先行再撥發一部分糧食過去,再細細查探這批糧食的去向。可,可主公的性子仲明你是知道的,再者臧某也知道,因為這番大災之事,臨淄存糧已然去半,主公也是有難處啊!可是……唉!”